天你闯了这么大祸,你难道就没点愧疚的觉悟么?”王梁将有些不知所措的红袖拽在身边,转手就弹了她一个重重的脑瓜崩。
本来想和红袖谈谈心,以委婉的姿态教育教育她,可王梁看着这势头不对,回头照这个趋势搞下去,非被她反教育了不可。
红袖哪里会想到王梁会跟之前的柳四娘似的突然发难,而且还拽着自己的羊角辫弹自己脑瓜崩,还弹的这么疼,红袖捂着额头有些害怕的含泪道:“人家跪着的时候不都给你道过谦了么,疼,快把人家松开!”
“疼、疼、疼!”王梁咬着下嘴唇说一句弹红袖一下:“松开、松开、松开!”弹得红袖哇哇大哭大叫,就是没几滴眼泪的内容,惹得王梁一边弹着她一边说道:“哭,使劲哭,今天你把我哭心软了,我就把你松开,孩子,你要知道,我忍你很久了,错事是不可以像芝麻开花节节高一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话,以后改不改,改了我就放过你。”
“改改改,二哥说什么我都改!”
虽然红袖不知道自己要改什么,但是她觉着眼下先躲过这一劫是最明智的一件事情。
眼见红袖态度如此恳切,王梁也没再与她一般见识,便松开了她的羊角辫,瞪着她说道:“记住,以后千万别做错事情,做错一次弹一次。”
红袖抱屈的用袖口抹了一把眼泪,低着头绞弄着衣角抽泣道:“听,听见了。”她早该想到,王梁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去把莫清涟叫来。”王梁蹙着眉吩咐道。
这话一落,红袖立即撒丫子跑向房门,开门的时候,一下子撞见了在听墙角的翠菊,然后红袖并没有生气,而是很奇怪的弄了个吐舌尖的鬼脸,随之与翠菊一起下楼而去。
下楼后,翠菊有些抑制不住激动的摇了摇红袖的胳膊:“这可是一个好时机。”
红袖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捂着眉头道:“就是太疼了些。”
“你就知足吧,昨天刚教你的,不想今天就来了时机,你可真幸运。”翠菊酸溜溜了一句,然后做贼似的看了看院子左右,对红袖继续道:“趁着老板娘没在家,赶紧去拿你那面银镜,做戏做的要楚楚可怜一些。”
“什么做戏,人家那是真情流露好不好。”红袖浑然忘记被教训的那一刻似的,娇嗔嗔的白了翠菊一眼。
接着,红袖并未去叫莫清涟,而是直接去了自己的卧房,从床柜子的底部拿出一个小箱子,打开之后,将里头一面没有镶上玻璃镜的银盘似的物件拿了出来,然后跑出厢房,跑到去二楼的楼梯时,她舔了舔自己的手指,然后装出一副饱受万般委屈的小妇人姿态,还用手指抹了抹脸蛋,营造出一幕刚刚哭过的神情。
“吱钮——”
再次打开房门,红袖看向王梁的目光已经不一样了,俨然成了红楼梦里那位自小从会吃饭的时候就开始吃药的绛珠仙子。
她多愁善感的款款来到王梁身边,半袖遮面的将银镜放在榻上,未语先流泪,搞的正在端着诗经的王梁一阵莫名其妙,拿起银镜反复看了看,蹙眉道:“这是什么?”
“鱼水之情镜。”红袖用袖口擦了擦脸蛋,一副强颜欢笑的对王梁说道。
“鱼水之情镜,什么玩意?”王梁不解道。又反复看了看,这银镜倒也精致,上面一条鲤鱼栩栩如生,它正在弄水……
红袖琼鼻一酸,惨笑道:“这些年手里存了点银子,都化成银水做成此物了,可惜,还未做工完整,差一个镜面,本想镶好再送于二哥,不想二哥心中无我……”说着,她又流泪:“也罢,这东西在我这儿也没用了,二哥留着当个念想,也不枉我这些年对你的一番心意,虽然我是行事无脑了些,可……算逑,不说这些了,我去叫莫姑娘。”
眼见红袖一改常态,王梁彻底傻逼,怔怔看了看手里的鱼水之情镜,这哪里是鱼水之情啊,明明就是鱼水之欢,没想到红袖这逼孩子对自己这么有心……
“唉,你等等。”王梁一时有些感动,叫住了转身而去的红袖。
“二哥还有什么话说。”红袖平静的转过身,满眼沧桑道。
“这银镜,你还是拿回去吧,我这儿用不着。”王梁作势把银镜递给不远处的红袖。
“二哥竟对红袖如此绝情么?”红袖流泪流泪又流泪道:“二哥若不喜欢,扔了便是,二哥放心,红袖以后会做好一个丫鬟该做的事情,终身不嫁,也不会,再叨扰二哥。”
说罢,她掩着泪面向门口跑去。
见这小姑娘如此,王梁的心,都要碎了。
轻轻的抚摸着鱼水之情镜,王梁深深的感觉到,以前真是错怪红袖了,没想到她用情之深,真是堪比……那谁,那谁谁谁,山楂树之恋里的那小丫头叫什么来着?
给莫清涟捎话之后,红袖就去了厢房,此时正在与翠菊抱怨。
“这次我可下血本了,能不能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