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刻已经为时已晚,那黑衣女子已经站起身来,她手中的宝剑已经威胁在了王梁的脖颈大动脉旁边,那犀利而冰冷的剑锋紧紧粘贴着王梁的汗毛孔,好像他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妄动,他脖颈上那根最粗的血管就会毫无节奏感的被黑衣女子用剑锋划断。
然而,受到威胁的不止王梁一个,黑衣女子也是命悬一线,严正的铁尺正顶着她的太阳穴,只要她敢轻举妄动,她的一双太阳穴定会被严正的铁尺赏赐一条贯穿式的血窟窿。
“这是要干嘛?想要无法无天么?”王梁用手指擦去了眉梢上的一滴汗水,责怪的看了严正一眼:“你先把叉子放下,姑娘跟我开个玩笑,瞧把你紧张的。”
严正闻言,沉吟了片刻,然后收手,将一双铁尺藏于背后,犹如一匹冷静的老狼一样注视着黑衣女子。
“姑娘,万事好商量,何必动粗呢。”
王梁试图用手指碰了一下脖颈前的宝剑,可是没敢推捏,然后便是一脸商量的把手里的扇子放在石桌上,用食指敲打着扇面,无比惭愧的面对黑衣女子说道:“姑娘,这扇面上有春药,无色无味的那种,小生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了。”
其实扇面上什么都没有。
扇子放好,见黑衣女子把她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严正身上,压根就没把他当回事,于是他便继续装蒜的把袖子里那枚飞镖取了出来,俩眼珠子瞪得跟牛眼一样,无比真诚道:“这飞镖上也有东西,也是无色无味,不过这上面可不是春药,听严正这老货说,此毒比鹤顶红还要鹤顶红,姑娘可万万要小心啊。”
其实飞镖上也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说这话,一旁的严正还奇怪呢,世子爷这是到底要干嘛?
眼见黑衣女子依旧把目光投在严正身上,王梁身心受挫,拍拍自己的衣兜说道:“姑娘,我身上可是什么暗器都没有了,再掏就得掏裤裆里那杆鸟枪了,您就高抬贵手,把宝剑放下吧,出了人命可是要吃官司呢。”
“无耻败类,就你?”黑衣女子根本没想过王梁身上能有什么暗器威胁的了她:“你身上便是有那最厉害的弩箭,本姑娘也能说把你宰了便把你宰了!”
说着这话,黑衣女子心想道,王梁这厮脚步虚浮,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样子,一点武功都不会,他哪里还会伤人,倒是旁边这严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
“既然如此,那姑娘还这般拘谨做什么,只要姑娘把我放了,我外公前些日子刚送来一把削铁如泥的短匕,叫什么毒匕寒……”
王梁一副怕死怕的三条阴魂丢了两条一样,纵然如此,他还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简直是要把生死置之度外:“忘记叫什么了,反正特别厉害,可轻松削断黄金!”
“毒匕寒月刃?!”黑衣女子听之一愣,看来她是个懂刀剑的行家,明显是对王梁的言辞内容动心了,不过却未放松丝毫警惕,目光依旧投在几乎没有一点身息如同死尸的严正身上:“你让这老糠把铁尺丢掉,我便把你放开。”
“姑娘此言差矣,以姑娘的快剑,就算严正拿着铁尺,姑娘若想要我的性命,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虽然在美女面前,王梁是出了名的大方,可他在大方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手里吧,于是假装一副协商的样子说道:“不如姑娘先将宝剑从我的脖子上拿开,咱们再细细聊些该聊的事情。”
“你先把铁尺放在石桌上。”黑衣女子好似没听见王梁在说话一样,冷冷对严正说道。
这话一落,严正犹如一台冰冷的机器般看了王梁一眼,然后把手里的铁尺一扔,毫无规则的将铁尺丢在了石桌上。
“站起来!”见严正如此听话,黑衣女子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对王梁呵斥道。
王梁就听话的站了起来,然后又听了黑衣女子的下一句指挥,离她只有半步之遥。
接着,王梁就感觉脖颈上出现一抹凉意,剑锋终于离开了他的大动脉旁边,那凉意并非是血染的,而是风吹的。
“这位姑娘,既然老朽已经把铁尺丢了,你是不是也应该把宝剑放在石桌上?”严正看着黑衣女子手中的宝剑,突然说了一句。
黑衣女子并未把宝剑放在石桌上,不过倒也没继续用宝剑指着王梁,而是把剑尖指在了地上。
“王梁,毒匕寒月刃在什么地方,说出来饶你不死。”黑衣女子神色冷淡的对旁边正在怕得要死的王梁说道。
“你,拿着你这两把破叉子去桥头候着,我跟这位美女姐姐有话要说。”王梁闻言,似有防备的看了一眼严正说道。
“世子爷……”严正越来越摸不清王梁的路数,虽然来的时候王梁把杨松留在家里的寒月刃带在身上,可严正对他真没有信心,万一那寒月刃落在这姓莫的女子手里,那可就更加的糟糕透顶了。
“费什么话,让你去就去,不就一把破匕首么,这位美女姐姐既然喜欢,送给她又有何妨。”王梁一副纨绔子弟的不耐烦道。他现在这样子,恐怕他跟前这女子让他舔脚趾,他都会毫不推辞的遵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