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如潮的程玉慈醒目后,只感到口渴的要命,迷迷糊糊说了几个水字之后,她浑身乏力、头晕脑胀的观看着四周,首先见到的,竟然是王梁的这张可恶嘴脸,她实在是不能忘记,七八天前,在前街绣楼竹架旁边就是这厮,当时就是这只王八蛋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狼狈的摔在地上,而这只王八蛋非但没有扶自己一把,还落井下石的故意躲开自己,可恶,实在是可恶至极。
那天在绣楼前的一幕惊险在脑海里一个画面一个画面的闪过,使程玉慈更加头痛欲裂,眼下想要抡王梁一个耳光,却感到自己的双臂酸痛的犹如两根面条一样,用不得半点气力,无奈之下,她只能目光呆滞、胸前微微起伏的依靠在身后这只王八蛋的身上,心中羞臊至极,这只王八蛋现在居然无视男女授受不亲之嫌的把自己扶坐起来,还把自己拦在他的怀里,更恼人的是,这一切竟然还当着自己的父亲母亲……
“你要是不想死的话,最好把这些盐水全喝掉。”几个丫鬟已经将温水端来,也拿来了一些细盐,王梁手上的瓷碗里,便是加了适量细盐的温水。
“慈儿之前喝的汤药全吐了,恐怕喝不进这样一大碗。”看着王梁手里的海碗,应了王梁要求给程玉慈脱袜子的程夫人有些不忍。
疲倦到不能说话的程玉慈感激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同时那眼神里也有所乞求,她在王梁怀里依着偎着,实在是有些不适应,况且现在的她还有些不能言表的难言之隐。
这个时代的女人,虽然没有缠足的陋习,可也不是随意就把脚丫示人的,此前王梁提出脱袜擦足这要求时,程夫人就万般为难,可王梁一句冷言便把她的担忧给堵了回去,他说,“你是要你女儿的性命,还是要你女儿的贞洁。”
虽然女人的贞洁与性命一样重要,可程夫人还是选择了后者,况且她鬼使神差的想到王梁这长相也很是俊秀,能一嗓子吓住自己的相公,本事定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而站在她一旁的程晚潮,出奇的也没有放出一个闷屁,他是个地地道道的扬州吴郡人,若按现代的话说,他便是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人,上海人向来对有本事的人都很客气都很尊敬,程晚潮当然也不例外,即便王梁之前大骂了他一顿。
况且王梁救醒了他的女儿,甚至连根银针都没用,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且眼下他更是有点舍我其谁的架势,所以程晚潮不得不把姿态放低一些。
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梁突然大骂了他一顿以后,王梁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就像极了庙堂里的高官大员,即便程晚潮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自己才是这迟县里的老父母,可他在王梁面前依然情不自禁的感觉低人一等,这种感觉只有在见到一些四品大员或者二品大员的时候才出现过,至于面对这个王梁为何会生出这种感觉,他百思不得其解。
程夫人说了一句对程玉慈的溺爱言辞之后,王梁淡淡望了她一眼。
程夫人见到他的目光,便不敢再多一句嘴了,雍容白皙的四十路脸上尽是颇显滑稽的乖巧,随后便低着头继续帮程玉慈脱袜子,除去程玉慈的白袜,她又按照王梁此前的吩咐,将毛巾浸在铜盆的温水里,捞出来拧干后,再用温水毛巾给程玉慈轻轻的擦拭脚心与脚面儿,就连每根嫩如羊脂的玉趾也不放过,最后更是将温柔的湿润毛巾蔓延到程玉慈圆润白皙的小腿上,尽情的擦拭风寒让她发出来的虚汗。
“喝水,喝完水就浑身有力气了。”王梁继续把瓷碗凑在程玉慈没有血色的薄唇旁边,一副好话要说三千六的态度,他心说好不容易把这小娇娘弄醒,可不能再让她昏过去了。
谁知程玉慈依然两眼无神的侧脸躲过水碗,一呼一吸间尽是烧烤人中的热气,脸色还是通红,她身后的汗水已经把王梁的前胸浸湿,她想要说话,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她想要喝水,可是她不想喝王梁喂的水。
怎奈王梁并不知道她的心思,连连把水碗凑近她嘴唇好几次,都被她躲来躲去,气的王梁差点要把水碗砸在她脑袋上。
“慈儿,你就多少喝一口吧,你如此出汗,若不吃点水补补,真的会病死的。”旁边的程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跟着心疼的劝了劝。
站在她身后的程晚潮更是着急,面对这个大女儿,他说,说不得,打,打不得,只能也跟着怒劝一声:“快喝!”
程晚潮的恼火声惹来程夫人一眼的埋怨,那眼神里的意思明明是在说,女儿都这样了,你就少发些脾气吧。
而这厢间的门口也是有一双焦急的眼睛正在关心着这边,程尚苦着脸满心求佛,“姐姐啊姐姐,你倒是喝一口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爹爹真会把我给打死的。”
面对众人的期待,程玉慈还是不喝……
实在没办法了,王梁默默的将水碗放在一旁,抓起程玉慈的藕臂便朝着她肘部狠捏了一下,顿时间,疼的程玉慈一阵呻吟呜咽,她哆哆嗦嗦的哼哼着,眼泪登时流了下来。
正在程晚潮与程夫人都为此心疼时,王梁并未重新端起水碗,而是拿起了旁边的刮痧板,冷着脸的他一边贴着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