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后,乔迁之喜在新宅里渐渐安静下来,王梁与柳四娘继续把心思恢复到赚钱的正常轨道上。
此时此刻,正值日上三竿之际,新宅里的每个人都在忙碌着,王梁在二楼试验玻璃液的原材料熔点度,自从吴掌柜三天前把酒精灯送来,他就发誓一定要研制出更加透明的玻璃,以杜绝他再次面对吴掌柜那张可恶的要钱嘴脸。
厨房里,翠菊正趴在饭桌上一动不动的盯着温度计与酒精灯,待到旁边玻璃碗里的白酒差不多溢到王梁划的那条浅线时,她赶紧站起身来向厨房跑去,还没跑进堂屋,她便朝着二楼大喊:“二哥,二哥,酒满了,酒满了!”
这声音使得正在太阳地儿里坐在小竹椅上用药碾子研磨兰花的红袖颇为怨气,二哥二哥二哥,二哥是你叫的?妖精妖精小妖精,浪死你个小妖精!
两只小脚来回急踩着药碾子里的石咕噜,她的小心肝一点都不淡定,自从来到这新宅子里,她就一直不快乐着,倒不是她不愿意住这好房子,而是她的确有她的难言之隐,以往在林宅里住着的时候,虽然不能与王梁共枕眠,好歹每天晚上还能听见他的呼吸声,现在倒好,居然跟翠菊一间屋一张床,而且还得跟她一个被窝,小气的夫人吝啬的夫人,多床被子多个被窝怎么了,最可气的是翠菊这小贱人每天晚上还抱着人家睡,还摸着人家睡,可恶,可恶,实在是可恶死了!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气的红袖差点把药碾子给踩翻,憋来憋去实在憋不住了,望着二楼的玻璃窗户便大骂了一声:“贱人,就是矫情!”这是她偶然去书房添茶时,王梁骂柳四娘的话。
片刻后,王梁与翠菊等人迅速集结在了厨房里,王梁端起玻璃碗抿了一小口刚蒸馏出来的自酿高粱酒……
眼见他无比销魂的啧了一声,旁边的杨松顿时咽了口口水,狗一样的提了提鼻子,身为好酒之人的他一闻便知,这酒,与其他酒不同,而且是极为不同。
“怎么样,多少度?”杨松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嘴唇,问了一句。
这些天来,王梁告诉了他一些关于白酒的专业术语,比如白酒的浓度与度数,让杨松得知他寻常喝的那些酒,最高的也不过二十五度,而王梁却说,他可以酿造出四十度以上的酒,甚至更高。
杨松不明白四十度以上的白酒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概念,但是他感觉四十度以上的酒喝起来肯定要比二十度左右的酒爽上许多,所以他非常期待,就连他身边的严正也是如此,虽然他不说话,可是他的老脸上已经满幕红润了,看向玻璃碗的目光就好像一个饥渴的老色鬼看着一个正在对他摆骚弄姿的裸体少女。
反观王梁,他一口酒下肚之后,一时也没感觉怎么着,可是弹指几挥间,他只感到如同喝了一口极为正宗的二锅头,喉咙里与食道里都在充斥着滚刀子的刺激感。
他以为这一世再也找不到这种感觉了,可是他现在明白到,只要肯努力发挥动手能力,前世体会到的感觉,这一世仍然能够感受到。
与杨松一样,他同样是个好酒之人,甚至比大宋最厉害的品酒师还要好酒的好酒之人,他喜欢那种喝着白酒吃着小菜跟兄弟侃着大山的爽快感觉,他喜欢那种放个屁都带有酒香味道的痛快感觉……
也许,他只是个低俗的喝酒人,算不得高雅的好酒人,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其实道理都一样。
回味了一番之后,王梁的脸上堆出了笑容,扭头看着杨松:“尝尝吧,千万别嫌辣啊。”这个时代的寻常人家通常以自酿的米酒为饮,那种米酒,香是有点香味,可是跟啤酒的度数差不多,甚至更低,所以喝上三四坛都没有关系。
尤其是对于王梁这样的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穿越而来,这身子骨便出奇的异常,比如酒量可以直接承受牛饮,又比如记忆力变好了,虽然不至于过目不忘,但是对于文字与数字甚至事物的敏感度的确比以前增加了不少。
甚至是肢体关节的反应能力,王梁前些时日踹杨松,使用的太极招式简直是行云流水,控制力度与力道的手腕不知要比前世灵活与迅速了多少倍,完全达到了随意随性便可四两拨千斤的高级境界。
这时,杨松已经馋涎欲滴了,他刚要接过玻璃碗,严正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勺上,“啪”的一声里带着干脆,不待杨松发怒,严正虎着老脸道:“没大没小!”说罢,他接过玻璃碗,美滋滋的喝了一口。
“嘶——”
一口酒香入腹,严正发出的声音就好像一滴酒精滴在了他那鲜艳伤口间,似销似魂,欲仙欲死。
不待严正说话,王梁看他表情就做到了心中有数,赶紧扭头对怔怔望着玻璃碗的翠菊说道:“快去前街铺子里把夫人叫来,让她也尝尝。”
这六天里,王梁把果冻的制作方法传授给了柳四娘,使得柳四娘又加剧了开新铺子的想法,好在齐掌柜在前街有间未租出去的铺面,里面的后厨前台样样齐全,让柳四娘在三天之内便把生意重新做起来。
只不过,卖的不只是糕点了,还有果汁,果冻,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