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太阳照在龟裂的河床上,沿着河边焦土向河堤走去,中间停留在一块大岩石上。
见王梁坐在上面,严正与杨松满眼疑惑,世子爷累了?
王梁手里还拿着杨松的玉牌,正在把玩着,他似乎很喜欢这玩意,好玉啊,冰的手心凉丝丝的,而且还有这么大权力。
他看不见的地方,杨松正在苦着脸跟严正比划什么,指了指玉牌,又指了指他自己,很明显,他表示那块玉牌是他的,千万别被世子爷搞去啊。
一路走来,王梁并没有说任何话,严正知道,他有许多事情要问,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或者,他根本不关心某些事情。
“世子爷,您今天有些冲动了啊,若是万一出点什么事,这会让老爷很为难的!”站在王梁旁边的一块大石上,严正终于开口先说。
“冲动个六,世子爷今天多威武,多爷们,憋了十几年的气,今天不撒哪天撒,老爷要知道世子爷今儿这么硬气,肯定会高兴哭的。”杨松在旁边搓手附和。
说话间,他的目光一直投在玉牌上,心说世子爷啊世子爷,您不会真不打算把这牌子还给小的了吧。
“没尊没卑,说话正经点!”严正瞪了杨松一眼,他始终保持着一个老仆的姿态站在王梁身边。
“没记错的话,我来迟县有十二年了,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们俩?”王梁淡淡道。记忆中自己可不止一次与王庸发生冲突,而且还被他打过,那时候怎么没见眼前这俩人出现。
“老爷说只要没生命危险,就不让我们露面。”杨松不好意思道。
“你们?”王梁奇怪的打量杨松,也就二十四岁上下:“你十几岁就跟来迟县了?”
“小的当下已过而立之年。”杨松见王梁看自己的那神色,自然知道他想什么,腼腆道:“长的年轻点。”
“保养的不错…”王梁抽动了一下嘴角。对方自称小的,让他感到很不习惯。
“多谢世子爷夸奖。”杨松嘿嘿道。
“这些年没少遭到不公平的待遇,你们就在旁边看着?”记忆里,这些年被人揍的次数已超过手指与脚趾加起来的数量。
“哪能呢,世子爷每次被人欺负后,我们都会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教训他们,让他们把自己所承受的苦楚与损失全算在霉运头上。”
“为何今天会出现?”
“小的听到救命声,以为世子爷被王庸给…”杨松兴奋道:“没想到世子爷今天如此霸气外露,看来以前都是韬光养晦啊!”
“这么说,十二年来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们的监视之内咯。”王梁的脸突然阴了下来,他想到了昨晚……
“怎么能说监视呢,保护…保护……”杨松流汗道。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是不是都了如指掌?”王梁脸色变的更加阴沉。隐私被人知道的滋味真不好受。
“世子爷,您要想把柳四娘日了,真没必要费那劲,这玩意,趁她不备往她饭碗里放点,保证烈妇变荡妇!”见王梁脸色不悦,杨松赶忙从怀里拿出一小包药,挤眉弄眼的递给他。
“低俗!”王梁青筋暴起的斥骂道。骂归骂,他立刻把手里这包好东西藏进袖口。
“……”旁边的严正一直没说话,无语的看着王梁,没想到世子爷这么无耻,颇有他当年的风度。
“世子爷,您别听这厮瞎说,该知道的我们知道,不该知道的我们知道了也会马上忘记!”严正一脸子的刚正不阿。
“你们还有这功能?”王梁诧异道。
“这十几年之所以是暗中保护,不是因为老爷狠心,实在是情非得已啊,老爷说,成大事者,必先养养怨气才行。”严正老脸一红,赶紧岔开话题道。
“怨气?”王梁蹙眉道:“这什么逻辑!”
“逻辑是什么?”杨松在旁边搭话道。见王梁说话就说话,干嘛用手指摇玉牌绳坠啊,要摔在岩石上,这玩意可就废了。
“成大事干嘛要先养怨气,这不是找虐么。”王梁耐着心气解释道。
“有了怨气,人才能狠,就像世子爷今天打王庸那厮一样,不然以后对待自己的敌人怎么能神威如狱!”
“我有很多敌人么?”
“不少,也不多,世子爷英明神武,随便挥挥手还不把他们都搞垮了啊。”
“你这人真会拍马屁。”王梁看着杨松,摇着手里的玉牌:“这玩意能仿造么。”他真的很想要,没有实权,适当的时候唬唬人也是好的啊。
“每块令牌都有隐蔽的记号。”杨松颇显为难,马上转为一个笑容:“世子爷是不是喜欢玉物件儿,小的回头给您弄几件!”
“再好的物件儿,没权利顶个屁用。”王梁耸耸肩,把玉牌还给了杨松。
“世子爷……喜欢权利?”严正的老眼突然放光。
“大丈夫怎能一日无权?”王梁捡起一颗石子,奋力投向远处的河水,可惜只击起一点浪花。
他知道,在古代没有特权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