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雾重,任何法宝都难以追踪。唉……我们一直怀疑,上古云宗曾在这里布置过大型禁法,如今……也许是云宗上古留下的石头,砸了后辈人的脚……”
“哼……”陈秋声向姚成严冷哼一声,才心平气和的继续话题,“山岚古泽范围广大,方圆数千里,面积几乎等同于西秦国土。南疆邪修本就适应此等湿热环境,要觅地躲藏,我等根本毫无办法。只怕,还是需要手段,将他引出来。”
“阿弥陀佛,此地已无线索。”广觉合十道,“可怜这百余条姓命,血肉献祭、魂魄被夺,连超度都无门了……”
“此地找不到线索,不如去古墓一观。”姚成严建议道,“邪修血祭生灵,最终还是去冲击殇武王阵法。说起来……此事殇武王才该负责!”
“你才是欲加之罪!”陈秋声愤愤道,“殇武王布下鬼阵,我们谁没来看过?那阵法安全得很!莫说十里外的村落,就是一里外,也不会受到影响。某些人心术不正,用了下作手段,还要颠倒是非,推诿塞责,真真让人不齿!”
他不明说,听众也明白“某些人”都是谁。
说归说,三位高人,还是迈开脚步,片刻后来到古墓之前。
古墓周遭,声息皆无,仅有些许杂乱的打斗痕迹,和夜风吹过沼泽灌木的沙沙响。
原本的古墓鬼阵,消失无踪。
“这……”姚成严沉吟一声,却没在说下去。
殇武王撤掉阵法,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宣告中秋试炼破局,此事就此作罢?这可不是好事。
别看玉皇观施展手段,引来南疆巫鬼道;天锋观对邪修入境视而不见,任其作为。但他们是真心想得到上古云宗传承。
怎知声威赫赫的殇武王,竟然是个纸老虎,一戳就破。传说中的云宗尊者,战力远不如传说。殇武王在丰都鬼城,也没有估计中的地位。至于一甲子前留下的袍泽部曲,在高人面前更是不值一提。
难道,这一局真就这样虎头蛇尾了?那《风雷剑诀》的传承怎么办?道门还有许多人,眼巴巴的指望着呢……
其他两位高人,也是各有思忖,一言不发的考虑着后续变局。
就在此时,古墓上空,忽而旋风骤起,引来四周迷雾笼罩。
“嗯?”
“嗯……”
三位高人各自惊讶,飞身后退,静观其变。
这阵风,不是古墓阴风,不是鬼修手段,而是正宗的道门生息之风。
难道是云宗手段?
迷雾,将古泽中的生息水汽不断灌入古墓之中,却挡不住三位高人的法眼。
只见古墓的污黑泥土中,径自钻出十八个纸人,胸膛上各自贴着玄奥符箓,在迷雾笼罩下亮起泱泱清光。
随着迷雾的生息之气灌入,十八个纸人的光芒越来越亮,直至法力完全激发。
十八个纸人迈开步伐,以指为剑、以身为符,呼引天地风雷之气,排开一幅奥妙阵图。
下一瞬,风云色变。
山岚古泽中的无穷云雾,仿佛受到无形的大手牵引,在十八个纸人舞动排演的上空,汇聚成一块墨色乌云,紧接着,雷霆电闪,狂风怒号。
碗口粗的雷霆,如同道道利剑,从天而降,直击三位高人。
三位修士脚下步法腾挪,各展玄机,躲开第一波攻势。
十八个纸人却不曾就此停息,而是迈开步法,及其有序的向前挪动,在阵法周遭引来狂暴旋风,犹如神龙卷尾,夹杂着无数狂风利刃,弥天盖地般切割前方。
这一招,再非腾挪躲闪可成。
三位高人,各自施展护身法术,抵挡无穷无尽的风刃切割。
陈秋声正气雄浑,广觉大师佛光坚实。唯有姚成严擅攻不擅守,不得已背后神兵出鞘,第一个发动反击。
姚成严提聚周身罡气,背后三尺秋水跃然在手,剑气沛然而生,剑罡罩体,隔开无边风刃。
他足下步罡踏斗,施展出道门顶级绝学。
“紫薇天罡剑——”天锋观副观主一声沉喝,辉煌剑气磅礴而出,破开层层风幕,直击十八纸人本体。
“轰隆——”
天空乌云中,又一道雷霆落下,与姚成严的剑气对轰一处,发出气劲爆破的轰鸣。
道门绝学剑气,竟被轰得粉碎!
姚成严一声闷哼,显然受了轻微内伤。
另外两位高人见状,也不再被动应招,转而各自还招。儒、佛两教绝学,信手而出。
“智火慧剑问般若——”
金色佛光,宛如昊曰当空,燃起熊熊火焰,万千智火铸一剑,斩破痴迷登彼岸。
“千秋正气存汗青——”
儒门绝学,春秋史笔,汇千秋正气成汪洋,凝百代民心书一字,是笔,是剑,是风骨,是公理,是华夏脊梁,是竹史汗青。
两大高人连招,威赫十方,气冲霄汉。
“轰隆——”
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