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那倒影似乎点点摇晃，似乎也就模糊了一切。
【你哭的时候，为什么不出声。】
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不似之前的机械冰冷，是之前沈白听过的几次，充满了磁性，如同大提琴在耳边缓缓演奏着的声音。
沈白感觉点点电流从自己的眼角流逝而过。
“别碰我。”沈白动了动嘴角，轻声说道。
云寒听见了，却是愣了愣。
他微微凝眉，放在沈白背上的手顿了顿，然后缓缓收回来。
梨花落在他的衣服上，银色的流苏轻轻摇晃。
那是让天地万物都黯然失色的绝色面孔，哪怕是这满地的娇艳梨花，亦是无法比得上他一分。
云寒微微抬头，叹息着。
无比沉重。
“簌簌——”
梨花点点落下，四周无比的安静，沈白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鼻尖萦绕着，那挥之不去的冷香。
云寒缓缓起身，却并未站起来，他只是在一旁看着沈白，用着那复杂的眼神。
他亦有自己的心魔，他的心魔甚至无数次差点占据他的理智。
云寒身为凌云仙宗太上长老，曾经手握霜光十四夜，震慑整个修真界，人人不得不敬畏几分，曾经的云寒，冷清、孤高却又让人敬畏。
他如同一柄剑，一柄他手中所握着的剑。
锋利，冷冽，无法靠近。
因为他失去了自己的七情六欲，失去了所有的情爱。
然而那时的他，却无比寂寥。
他的眼角突然闪过一道红光，天地安静的时候，风声而起，一抹红色的颜色微微吹起。
红色的流苏点点从他身边扬起。
——为什么不要他。
他不愿。
——可我要他。
你不能。
——我是你啊，我好寂寞，我想要他，好想好想。
云寒凝眉，将那些欲望全部压下，他闭上眼睛，仿佛一柄冷清着的剑。
“咔嚓——”
四周却仿佛碎裂了一把，像是被打破的镜子。
那一抹红色跳跃。
——他对你有欲，你也想要他不是么，不要回去，不要回到那个冷清又寂寞的云峰。
云寒不再回应。
——你愿意听我的话使用镜花水月，为什么不愿意满足自己的欲望。
四周破碎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这片小小的天地快要支撑不住。
——难道我所想的，不正是你内心所愿么，云峰寂寥，带着他回去，从今以后，你才不会再寂寞了啊。
云寒突然闷声，喉咙传来一片的甘甜，点点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
——不要！不要回去！
——枉你天下第一剑，竟也不敢正视自己的欲望，所得所求何错之有！
——你修道上百年，连正心都做不到么！
“咔嚓——”
“哗啦哗啦——”
四周破碎的声音越来越大，脱离了四周的颜色。
“咳——”云寒却是一声闷咳，吐出一口闷血。
他睁开眼睛，没有梨花林，没有他的弟子，没有镜花水月。
这里是他的云峰。
他的身前漂浮着一枚小小的镜子，那镜子中间竟然出现一丝裂缝。
云寒觉察到自己的心魔越发猖狂，他拿出纳戒之中的荷包，里面放着一支小小的梨花。
梨花被凝结之术包裹，还似之前那般娇艳，就连上面小小的水珠都未曾消散。
云寒指尖轻轻在梨花上滑过，却觉得好受许多，将那些快要陷入疯狂的欲望压制下去。
云峰寂寥。
无比寂寥——
沈白这边，却是不算好受。
他从镜花水月里面出来了，还是银蛟模样，被宁千机锁在笼子里，安安静静的趴在树枝上面。
沈白眼角一片的湿润。
这让沈白感觉到羞愤，为什么非要在师尊面前那般对待他。
沈白不明白，却又隐约不想要明白。
他不想跟系统说话，只想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里。
被宁千机锁着也好，至少安静。
【我要走了。】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声音在耳畔环绕，仿佛是被人贴着耳朵说着。
沈白的睫毛动了动，带着一滴小小的泪花。
【我又被举报了，会暂时离开一阵子。】
沈白还是不说话。
【只有这样做，从今以后无论谁碰你，你永远都不会忘记，尤其在你师尊面前。】
系统的声音越发的飘渺起来，甚至带着几分说不清的强横味道。
【很过分，对吗。】
沈白缩了缩自己的尾巴，不发一言。
系统似乎是自嘲的笑了一声，点点的电流从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