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无法阻隔,一箭命中了李小和肩头。栾玉听闻李小和的气息不对,似乎轻声呻吟了一下,心中知道不妙当即问道:“小核桃,你是中箭了么。”
李小和虽然平日里调笑不羁,却也是个硬气汉子,这时候让栾玉替自己担心,也是于事无补,干脆道了一句:“擦破一点皮肉,我们转过楼角,他们就看不到我们了。”
“是不是乐哥哥射你的,这里属他箭法最好。”栾玉的内心之中,仍旧不相信李小和只是受了些皮肉伤,毕竟栾乐的箭法名不虚传。
“不用担心,是范吉射那个菜鸟射的。”李小和故作轻松,回头望了望范吉射,然而就在这回头一望的关键时刻,李小和看见一支秃羽的狼牙箭恶狠狠的朝着自己的咽喉刺来,很明显这是在他刚一中箭的时候对方就跟上来偷袭的,如今他肩头受伤必然闪躲不灵,当真是危险至极。李小和却也顾不得自己,慌忙把栾玉向旁侧一推,生怕那箭矢误伤了她。栾玉双眼看不见东西,被李小和一推,当即摔倒在屋瓦上面,噼噼啪啪老大的动静。
这个变故仓促异常,栾玉慌张的叫道:“小核桃,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说时迟那时快,李小和自觉无法闪避,眨眼之间便要被那羽箭命中之时,又一杆突兀的狼牙箭飞来,直接从侧面钉住了这条羽箭的箭杆,当空便把它从箭杆中间一分为二,斜斜的朝着殿角挂去。
这一箭无比凌厉,从旁袭来,让李小和也感到措手不及,那范吉射就更加惊骇,他瞪着栾乐大叫道:“神箭栾乐,你竟敢暗助叛逆!”
栾乐早就瞧出来范吉射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是不可理喻的,干脆也不回骂,也不答言,只是默默的将双手一摊,范吉射见他手中无弓无箭,身侧也无人相助,根本就不是他发箭去助李小和。而李小和高高在上,那一箭显然是从对面南边射出的,更加不可能是栾乐。范吉射心中也知道错怪了栾乐,但是这人暗中发箭助李小和,究竟是谁呢?
范吉射大骂一声:“何人鬼鬼祟祟,出来相见,莫要在暗中放冷箭。”李小和趁着这功夫将栾玉扶起,便要继续奔逃,只要转过大殿,有了掩体,那放箭也是无济于事,而脚下的各人还要东转西饶,许多时间之后才能过来。
只可惜范吉射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一看李小和便要脱身,也不管此地是否是自家府邸,也不管一众人是心中向着谁,操起一把铜长戈挥舞着叫道:“所有弓手,一齐放箭,绝对不能让这个奸邪叛贼逃脱了。”一众甲士听得范吉射所言也心中老大的疑惑,什么奸邪叛贼,这不就是个江湖流浪的武林人吗,怎么就成了叛贼了。可是毕竟范公子吩咐不射也不行啊干脆一个个拈弓搭箭,瞄准李小和后心便要发箭。
“住手!”听闻众人要发箭来射李小和,栾黡反而急了,虽然李小和拐走自己的女儿,自己的确老大的不乐意可是也不能随便说放箭就放箭啊,毕竟栾玉还在屋瓦之上,保不齐要误伤到她那可是绝对的不行。故而栾黡的吩咐正与范吉射相反:“不许放箭,此时他二人尚未出府,所有人不必追敌,只要去四处大门将信息通知,等待李小和到来,合力擒之即可,所有人都不许放冷箭。”毕竟栾黡是栾府掌舵之人,一句吩咐所有人谨遵栾黡所言,纷纷四散开去,给各方守门侍卫传递信息。
范吉射当即便急了,心中料想李小和一身好功夫,你说吩咐把守四面大门,那李小和早已跳上屋顶,他若是不从大门走你却不是扑了空,这安排摆明了是故意放人离去,只碍着脸面不便明说罢了。于是也不听栾黡吩咐,将手中长弓拉开,再搭箭矢,一个人拧着脾气朝着李小和后心射去。
这一回可好,箭矢刚刚发出,便被人当空击落,范吉射眼见有人暗中助力李小和,破口大骂:“何人敢如此相助逆贼,活得不耐烦了吗?”边骂边又要射箭。忽然觉得面前冷风压来,扑面而至,似乎不是他要射别人,而是有人已经发箭来射自己。他一个不注意,黑暗中早有一枚冷箭命中了范吉射的大腿,他左腿猛然间的剧痛,让他身子一歪,已经抓握不住手中的弓矢。这时候李小和身形敏捷,带着栾玉轻灵一闪,早已躲到了大殿之后,但听得李小和朗声向黑暗中言道:“多谢栾兄助我脱困,大恩改日再报,如今李小和得脱此地,定当竭尽全力,为玉妹妹医治双眼。”
“栾兄!”范吉射听闻李小和所言,心中又升起老大的狐疑,再去看栾乐栾鲂,他二人只是淡然的侍立一旁,根本没有他们什么事,也并不上前来搀扶受伤的范吉射。范吉射满面犹疑惊恐拿不定主意,既不知对方是何人,又不知对方在哪里,更不知李小和口中所指是不是栾氏家臣。
正在这错愕之际,只见栾府屋瓦之上又出现一人,黑夜中猩红缎袄看起来暗暗闪光,那人一身正气,不卑不亢,正是出使齐国的栾盈,范吉射一见到栾盈,心中先是虚了许多,毕竟走马天涯,到处受到栾盈的照顾,而且自己处处所为,皆不如栾盈的心思细腻周到,这时候一见对方,势必先气馁了起来。
栾盈朝着范吉射言道:“范吉射,你莫要如此逼迫李小和,玉妹妹的双眼,是如何盲目的,我也知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