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暗中查,带上游斌一起。”
“……是。”穰非一开始只当意外,听谢涵,此刻不由惊疑不定。
吩咐完,谢涵本想看带来的一卷《阴阳兵符》,却想起那昨夜救下的伤患,便过去,正见下人煎了药过来,“人醒了么?”他问道。
“回公子,刚醒,医工说这药得饭前服下。”
谢涵点点头,接过药盘,“我来罢,你在外面候着。”
“是。”
推门进去,里面的人似是听到外面响动,正挣扎着要坐起来。
“别动,伤口又要裂了。”谢涵快步过去按住人。
那人闭着眼睛是冶艳,睁开眼睛更是动人心旌,深而宽的双眼皮下朦朦胧胧的桃花眼似醉非醉、眼神迷离,像两把勾子似的,媚态毕现。
这未免太招人了些。
饶是谢涵自幼见惯美色又一向洁身自好,也被这一眼吸去了几分魂。
他微偏头,把药碗放一边,又拿软枕垫好,方平复了下心底涟漪,揽着人肩膀坐下,端起药碗,舀起,吹吹,送入。
一室寂静,应小怜眼帘微阖,就着对方递来的勺子喝下药汁,开始思考自己如今的处境。
昨晚他太痛太累,只能保持最后一丝清明不让自己昏死过去,记不太清,只隐约记得有人救了他,带他回来,然后救治。
方清醒,还没等他对着下人套些话出来,面前人就进来了。唔……这个胸膛是有些熟悉的,如果没记错,昨夜应该就是这人救了他。
喂完药后,谢涵又把人扶下睡,应小怜按住他手背,虚弱地摇摇头,“睡得有些软,想坐坐。”
闻言,谢涵停下手,善意地笑笑,“好。饿了罢,我去叫人送些吃的过来。”
“多谢。”应小怜应下,抬头诚恳道:“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他坐正,眼神清明后,那股撩人的媚意便掩下些许,透出几许风光霁月的光华来。
“举手之劳罢了。”谢涵在一边垫子上落座,笑道:“无聊么?我有只鹦鹉,要不过会儿叫人送来与你解解闷?”
应小怜诧异,似是没料到对方竟什么也不问,他礼貌地摇摇头,笑道:“多谢,不必劳烦。”心想怎么把话引过来,岂知面前人就开始了他喋喋不休、长篇大论、洋洋洒洒的溢美之词,大肆夸赞他的鹦鹉究竟多么色彩鲜艳、羽毛绚烂、聪明伶俐、活力动人。
“它浑身嫩绿,像初发的柳芽,尾端点缀着朱砂红……”
“它从小体贴,只要你不睡,它就能陪你说一天的话……”
“它聪明得你预料不到,无论什么话,一听就会……”
应小怜:“……”
到底是重伤又担惊受怕一整晚的人,听了一会儿,便开始眼皮打架,谢涵发现后,善解人意道:“瞧我,累了罢,你先睡。”
好不容易压下一个哈欠的应小怜:“……”
对面人已转身走了,还体贴地替他关上门。
出来后,谢涵去了游斌府上,白幡已经挂起,朴素的小院,墙皮有些剥落还有几块倒了,但收拾得还挺干净。
“公子?”游斌愣了一下。
谢涵拍拍他肩膀,“我来上柱香,看看你。”
游斌立刻摇头,“使不得。”
谢涵一笑,目光转向他手边穿着麻衣的小女孩,“这是你妹妹了罢。”
十岁的少女,长得颇为娇俏,只可惜那双大眼睛无神呆滞,做出的表情也不像个灵动少女,她抬头对着谢涵咧了咧嘴,“大…大哥哥好……”
游斌立刻解释,“公子,家妹…家妹……”
“无妨。”谢涵抬了抬手,从袖内掏出几颗糖果递过去,“乖。”
少女喜滋滋的,“谢谢大哥哥,喜欢。”
“那给大哥哥拿支香好不好?”
“好。”少女蹦蹦跳跳地拿了支香过来,游斌左右为难,“公子不可……”
“没什么不可的,你既替我做事,我便有理由替你照看家人,没照看住,这是我之过失。”谢涵认真道,点燃香,虔诚地上了一柱。
听到这话,游斌立刻反驳,“这和公子有什么干系?是他自己成天鬼混……唔……”
灵堂内的人并不多,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还是叫人侧目,谢涵也没想到对方这么激烈,连忙捂住人嘴把人拖出去,后方窃窃私语:
“什么人啊,做儿子的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也怨不得他,叶老头成天对他们兄妹拳打脚踢,我还记得那女娃小时候聪明伶俐,现在……造孽哦……”
“好了,别说了,死者为大啊……对了,刚来的是什么人?”
谢涵把人拖到后院,罕见的疾言厉色,“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是你父亲!这话传出去像什么样!”
“父亲,父亲怎么了?他只会喝酒赌博打我和灵儿。”游斌忽然一声低吼,像在无限压抑中终于被引爆了一样,“我从小就去打铁铺赚银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