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板非常之高,以至于苏利这庞大的身躯站在这里,才到这高度的三分之二。
小厅的门,对他来说却有点小了,不管是门宽还是门高……
门口的侍卫看到苏利后,急忙入内报告。
“将军,请进吧。”侍卫从小厅内出来后对苏利说道。
苏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费劲地挤进了这门。
幸好,小厅内的空间并不算很小,至少天花板的高度和外面一样。
厅中央,摆着一个白色镶金边的长会议桌。
桌前坐满了人,一个个的穿着都十分讲究。
这些人看起来都严肃得很,甚至看起来心情都十分不好。
靠小厅的最内侧,长桌的主位,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这男子戴着一个中间镶有巨大白色宝石的皇冠,穿着一身一尘不染的雪白锦衣,右手中指上戴着一个同样不小的红宝石戒指。
一头有些花白的金色短发,一些已经若隐若现的抬头纹,似乎在告诉人们他已经老了。
但是那炯炯有神的双眼,和那豪爽的笑容,却也在告诉人们他的精神头很好。
他的脸上十分干净,尽管有着浓密的眉毛,但却被打理得十分整洁。
可他却留着络腮胡。
密密麻麻的短络腮胡,布满了整个下颚,当然,也是非常干净。
当一个人留着络腮胡,会让许多人产生这人有些邋遢的感觉。
但这个男子不会,他的络腮胡只会使他看起来更加有魅力,当然,这也和这些胡子非常短有一点关系。
这男子,是厅内唯一笑着的。
这令苏利感到有一点难受。
因为他看不出这笑里隐藏的是什么。
他的笑,十分明显,是连牙齿都露出来的那种笑。
这种笑,多数时候应该是人们开心时露出来的。
但苏利显然不会认为现在这个时候是该开心的,尤其是对这男子来说。
因为他不是别人,而是手握圣陆最大权力的人,埃德博萨帝国的执政王——安克劳尔耶普兰。
如果让苏利去想耶普兰现在的心情,他恐怕只能想到一个词:愤怒。
可对方却在笑。
虽然这笑令他感到更加恐惧。
他本没有什么恐惧,因为自己失职了就是失职了,他不会推脱,但这笑,却让他产生了一种对未知的未来的恐惧。
耶普兰就这么看了苏利好半天,才终于开口:“苏利将军,我们正在讨论关于昨天的事情,刚刚聊到对于入侵者的审讯问题,我想,还是由你先来说一下昨天的情况更好~”
“遵命,耶普兰大人……”苏利恭敬地将昨夜的事情说了一遍,没有遗漏任何一个被他重视的细节,除了……最后出现的打败他的那个人。
不是他隐瞒不说,而是因为耶普兰的缄口令。
“到目前为止,皇城守备军在昨夜的防御中总共有近四百一十三名伤员,其中包括十九名军官,大部分都是在外区东侧的战斗中受伤的。大人。”
苏利一口气将报告说完,显然是早已准备好。
在场的大臣们,表情却更加难看。
“你身为皇城守备军的总统帅,是皇城的第一道、也是最重要的一道屏障,然而你却仅仅是在面对一个少女的战斗中失败了。”一个声音沙哑的年迈大臣说。
“是的。”苏利没有犹豫地回答。
“哈,还真是理直气壮~~”一个有些发尖的声音突然冷笑道。
这声音,来自耶普兰下首坐着的人。
这人,却是三皇子加萨兰克瑞瑟文。
他虽然不是大臣,但身为储君,且其已经参政,所以是可以坐在这里的,而且,还坐在最前面。
“末将只是明确了解自己有错,并承担而已,没有理直气壮,殿下。”苏利语气平缓地说。
尽管他的语气并不冲,但三皇子却显然不领情,他嘴角翘得老高,挑衅地说:“将军,你还真是恬不知耻,将本皇子的外区搞成那个鬼样子,最后却没抓住对方,你说,我还能指望你什么?”
“末将知罪,愿意接受惩罚。”苏利单膝跪在了地上。
“呵,知道就好,光是将本皇子的皇城损坏这一项,我就要把你关一辈子,而让入侵者跑掉的失职,我要治你的死罪!”三皇子一拳打在桌子上,脸皮直跳地说。
“呃……殿下,现在还只是开会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做,并没有讨论怎么治罪,现在正值殿下登基前夕,不可擅动死刑,况且苏利将军在职期间向来尽职尽责,您的登基大典也需要他的力量……”一个大臣迟疑着劝道。
“你给本皇子住口!”三皇子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他放任入侵者进入了我的皇城,任意糟蹋,却只抓住了十几个喽啰,放跑了主谋,这样的罪还不治死罪,你还想等什么?啊?等入侵者到本皇子的寝宫,抹了本皇子的脖子以后再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