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闪电刺透了夜色的幽蓝,照在旅行袋上,朝上的面发光,朝下的面晦暗,袋子的形状随徐雁的脚步起伏而变化不定,好像小鸡挣破蛋壳,探出头来。只不过袋子里探出的不是小鸡的头,而是一只狗头,颈椎断掉,只能歪着耷拉掉出的狗头。
秦丁眨眨眼,风横着刮,雨点砸脸上,刮出一条条的斜道,他转身,回家。
徐雁走后,家里只剩秦丁一个人,秦丁顿时觉得少了什么似的。
他走到厨房,要把剩下的东西洗掉,结果看了一圈,没什么好洗的。
剁肉的砧板洗干净了,放在原处。
炖肉的锅也洗了。
徐雁做菜的时候,顺便把收尾的事也做了。
要是以后结婚了,徐雁天天做菜,也会像这样——
秦丁呆住了,之前吃饭时,徐雁说过的话再次响起,像窗外的雷声一样,碾过秦丁的心。
“想不想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
秦丁恨不得当场被雷劈了,穿越回去,给几十分钟前的自己一巴掌,叫他说:“想!我想啊!”
你个白痴!
秦丁痛骂自己。
不行,痛骂还不够,错过了这个机会,下次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趁徐雁还没走远,要赶上去,跟她说我想,我想你天天做狗粮给我吃!
就这么直接冲上去,会不会不太好?
吓到她怎么办?
有了,雨伞!
今天天意健身那个老板送的雨伞比较大。就说给她换把大点的雨伞。
雨伞放在房间里,和壶铃一起。
秦丁冲进房间,拿起雨伞,正要跑出去,又停下来,慢慢地转头。
那速度慢的好像随时都会对上一张被闪电照亮的惨白的脸,流血的眼,吐出的长舌,还有一头又直又长的黑发。
只敢用余光去试探,稍有不对,就会闭上眼睛,假装看不到一样。
他不能假装看不到。
因为房间地上有个旅行袋,旅行袋口敞着,里面摆着三个壶铃。
壶铃在这里,那徐雁手里的袋子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