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底的学术,到时候眼泪哗哗的,可怪不了谁。
“我是孟轲,五岁了,是邹国人。是伯灵师兄的师弟,你呢?”
庄周眨巴了一会儿明亮的眼眸,抬头道:“我叫庄周……四岁……也快五岁了,来自宋国。我的师兄是庞涓。”说到庞涓,庄周似乎还不太满意的瘪了瘪嘴,心中对庞涓的印象很差,人很傻,同时也很蠢,他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师兄。
“你在干什么?”
“演算。”
“演算是什么?”
庄周手中一把算筹,多了他也拿不了,六七根已经是极限。小脸凝重的对摆放在地上的算筹发愣,良久才开口道:“推演星象万物之法度,哎……可惜又错了。”
庄周的话让孟轲一阵紧张,没办法他完全听不懂啊!好在让他能松一口气的是,庄周看着比他还要小一岁,可是已经做到了能够对任何人故弄玄虚的地步。这已经是达到了老骗子看家本领的高度……别说孟轲了,就连边上的边子白也是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太欺负人了,五岁的孩子琢磨的研究,他竟然也不会。
失败一次,对庄周来说并不在意,因为他已经错了很多次了。他收起了地上的算筹,交给边上的侍女。一边还要分心和聒噪的孟轲说话:“成功了会得到什么?”
“以天地万物之法度来印证世间真理,左右人之定范,避祸趋利。”
庄周完全是一个小神棍的口吻,这让孟轲很好奇,同时又很羡慕,眼前的这个家伙还很厉害,是王诩的第二个弟子。
不过孟轲虽然不太明白,天地真理的作用,但是最后一句‘避祸趋利’他是明白的,在他看来,这句话的正确解读应该是:“避祸趋利的意思大概是永远选择正确的阵营,远离灾祸吧?”
庄周微微一愣,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孟轲顿时笑得如同正午阳光般灿烂,道:“你不用算了,我知道避祸趋利的办法。”
“什么?”庄周愣住了,他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很久……大概有几天了。
孟轲手舞足蹈的告诉庄周:“跟着强大的人,就能避祸趋利。”
“这……似乎获利不足。”庄周顿了顿开口道。因为强大的人吃肉,附庸喝汤,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孟轲心说,这家伙心挺大,还想要吃肉,但是办法也容易解决:“跟着人多的阵营,然后告诉他们取胜的办法,就能避祸趋利,也能获得最大的利。”
这两个办法,虽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但是基本上已经能够解决一个人在俗世中大部分的问题,做官能够做到不倒翁,做人朋友遍天下。达到这样的高度,对于一个普通人,就算是一个聪明人来说,已经是一个完美的人生了。
庄周愣住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傻,这么简答的问题都想不明白。
而王诩完全是被孟轲的狡辩给吸引住了,他忽然发现对孟轲的评价一下子应该从尚可,上升到这才是我老王的好徒弟的眼神。想着和边子白商量一发,是否能够让孟轲改换门庭,可惜就他对边子白以往恶劣的表现来看,这家伙恐怕真不会让自己如愿。
就如同看到一见钟情的女子,却倒在了别人的怀里。
王诩别提心里有多么难受了,可即便这样,他还是准备想要试一试。他也不问边子白,反而开口问孟轲:“小轲,你觉得长大了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按照王诩的固定思维,就算是一个年纪很小的小贵族,小时候也会有一个宏大的志向。
比如说成为运筹帷幄的谋主,让万民敬仰。
再比如说,成为战场上百战百胜的大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但是他显然嘀咕了孟轲对于志向的理解,孟轲歪着脑袋想了一阵,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光芒:“我想成为一个豪客!”
这个问题让王诩一阵为难,他也琢磨不出来,什么样的人是豪客?他对这一行不熟啊!是游侠吗?还是刺客?这种人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人,但是这样的人在百姓心中有很高的知名度,同时也会收获足够的敬重。就如同吴国的那个刺客要离,对于家人来说,要离完全是一个不孝的子孙,一个坏透了的丈夫,甚至子女也会在惨死之前怨恨他。
可在民间,要离坚守了自己的承诺,接受了吴王阖闾的委托刺杀太子庆忌,不惜砍断了自己善用剑的手臂,甚至让吴王阖闾将他全家都送入监狱,不能有任何优待。他也准备以死来完成他的承诺,毕竟刺杀庆忌之后,周围都是庆忌的手下,他也活不了。目的就是为了取得太子庆忌的信任,最后在庆忌放松了防范之后,一击必杀,刺死了庆忌。
故事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被刺中要害,眼瞅着要死的庆忌命令手下放走了被抓住的要离,因为好汉肯定会敬重好汉,可能在庆忌的眼中,要离是一个好汉。回到了吴国的要离发现自己的一家老小都死在了监狱之中,悲惨的离开。为了一句所谓的承诺,家破人亡,这是要离刺庆忌的故事。
这算是豪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