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在他人之上,并且,想方设法,手段尽出地想要借此拿捏住对,让对方乖顺地听从自己的安排。”
“举例来说,虽然,我们五兄妹是你的儿女,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但,早在你决定生下我们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们将成为一个有自己思想和灵魂的完完整整的人,而不是听从你的号令,一切以你为中心的傀儡。”
“不过,人嘛,总是应该有梦想的,保不准,哪一天就会实现了呢?所以,不论从情感抑或是理智上来说,其实,我都很理解你。毕竟,这世间,大多数父母都是和你一般无二的想法。只可惜,你运气有些不太好,竟然遇到了我们五兄妹……”
说到这儿时,薛玲还特意抬手,抹了一把脸,又长叹了口气,仿佛单纯地站在杜秀英那一面,真正地“急杜秀英之所急,想杜秀英之所想”般。
然而,这番话,听到杜秀英耳里,却猛地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那种吃饱喝足,正微眯双眼,趴在地上打盹的猛兽,终于被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越界试探行为给激怒,睁开了没有丝毫情感的眼眸,静静地打量着自己,琢磨着要从何处下口的同时,也咧开了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锋利獠牙!
“倘若,你还有生而为人为母的最基本的良心,那么,摸着它,认真地回想一下:过去那些年,你待我们五兄妹是几分真心,又有几分虚情假意?”
“王勇、王红、李刚、钱猛、方梅……”薛玲连续报了近十个名字,然后,在杜秀英那一脸惊惧惶恐中,嘴角微勾,“单是拿捏我一人,你就安排了这么多人。那么,我不得不怀疑,你为了拿捏住大哥、二哥、三哥和四哥他们,安排的人是我的两倍甚至三倍!”
“没办法,虽然,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我们老薛家阳盛阴衰,我更是老薛家盼了整整五代才盼来的一个软萌可爱的小姑娘,但,谁让我生下来就被诊断为‘天傻’呢?因此,连对付我这么个被人随便拿一根棒棒糖就能骗走,被对方卖了,不仅给对方一张好人卡,还会帮着对方数钱的傻瓜,都安排了十来号人,那么,对付遗传了薛家敏锐和精明,真正当得起‘有勇有谋’这样称赞基因的四位哥哥……”
说到这儿时,薛玲又特意顿了顿,假装思索片刻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只怕,从小到大,我那四位哥哥就没一刻逃离你的掌握。而,帮你监视他们的,不仅有他们尊敬仰望的师长;也有他们发自肺腑膜拜的叔伯;更有和他们称兄道弟,一幅随时都能为他们‘上刀山,下火海,也再所不惜’‘虽不是嫡亲兄弟,却胜似嫡亲兄弟’的好朋友、好伙伴、好兄弟。”
“这样一想,我竟然觉得应该感激你对我过去那八年的疏忽轻视,否则……啧啧……”
杜秀英只觉得眼前金星乱窜,只恨不能下一刻就晕厥过去,从而能逃离这种被人当面揭皮带来的尴尬难堪到极点的局面。然而,不知为何,她屡次阖上眼皮,身体颤抖着往一旁栽去。偏偏,在即将跌到地上的那一刻,就又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稳住了,就连眼皮也被迫睁开。最终,只能一脸惊惶地看着薛玲……
晚上,等到薛将军回家后,薛玲又毫不犹豫地告状了。
只令被薛玲气得一直瘫在椅子里,大脑一片混沌晕乎,却又一直用力地掐按着手心,让自己那摇摇欲坠的理智不要因此而崩断,同时,也趁着这难得的清醒时光,大脑疯狂地运转起来,心里更是组织好了几套语言,就等着薛将军回家后,以这样的情况告诉薛将军一个让薛家所有人都不愿意接受的残酷又现实真相的杜秀英,差点就被气成了河豚!
——这种想告状,却慢了一步,还被人反咬一口的感觉,真忒么憋屈。当然,最最让杜秀英接受不能的,莫过于以薛将军的精明,又如何不知道薛玲那番话有多少水份?偏偏,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薛将军依然再次无理由地袒护了薛玲,并且,看向她的目光里还满满的威胁和警告!
忍!
忍字头上一把刀!
在心里这般宽慰劝说了自己一番,那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也因此减弱了几分后,杜秀英才抬头,一脸委屈又无奈地道:“爸,我知道,过去那些年,我和阿平对玲玲的疏忽冷待,确实给她带来了很深的心理阴影……但,我们已经在想尽办法地弥补了……只是,我也没料到,玲玲对我们有这样深的误解……唉……”
孰是孰非?薛将军心里当然有杆秤。不过,虽然,薛玲一言不合就撵人的做法不动,但,就本质上来说,薛玲这样做,并没有错。毕竟,薛建平和杜秀英夫妻俩确实在京城待得太久了。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毕竟,两人此次来京城扯的大旗,确实让人无可挑剔。即便如薛将军这般身份地位的大佬们都心知肚明,但,只要两人没有整出些什么无法收拾的大事,那么,就必然会有致一同地保持“缄默”。
当然,这一切,有个前提:两人必需明白“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万万不能做”的道理。
“你最近和林家人走得很近?”
问出这话的薛将军,身上一直收敛得很好的气势,也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