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她方知道自己过去有多眼瞎。 “你还瞪我,难道你做得我说不得?就你这妖狐媚子模样,若……”双星随意地伸手来接,目光和利嘴都仍锁在捧月的身上。 砰地一声清脆响声,双星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低头看向那碎成几段的簪子,再看向苏锦音手侧打开的抽屉,整张脸立下就白了。 她可是无比清楚这抽屉里的首饰意味着什么。 扑通一声,双星慌忙跪到地上,同苏锦音恳求道:“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也没想到您今日会要戴这翡翠簪子,毕竟您平时候都戴的是金簪。” 苏锦音现已知道这丫鬟是巧言令色的性子,她假装叹气道:“我原想戴了这外祖母赏的簪子去见母亲,让她欢欣。却未想到,这讨喜不成,恐怕要讨骂了……” 苏锦音的外祖母早已过世。这簪子可是遗物。 双星忙道:“是奴婢无用,连累小姐了。奴婢这就去柴房跪着。” 说完,她就真的准备起身。只不过要去的是不是柴房,那就只有双星自己知道了。 “罢了。素来我就倚重你,又岂能为了个簪子责罚你。”苏锦音看似轻轻举起此事,实则却是重重落下责罚:“但我这关过了,还有母亲那关。你这就与我去母亲面前请罪吧。” 虽然她也想知道双星身后到底还有何人,但这丫鬟该受的惩罚,可绝不能少。 只听双星仍耍奸道:“既是奴婢的错,绝不能牵连小姐。奴婢还是去柴房关上几天吧。” 苏锦音皱眉道:“这时候出去,你要是正好撞上母亲,岂不是让她更恼?” 她站起身,说道:“双星,你且忍耐一下。” 说完这句,苏锦音手扬手落,对着双星就连抽了数个耳光。她下手未留余力,一通耳光下来,双星不仅脸颊肿了,而且嘴角都有了鲜血。 苏锦音挑起双星的下颚说道:“如此这般,你可安心下去了。即便路上遇到母亲,也无惧她再责罚你了。” 双星痛得简直要快遮不住眼底的恨意。她自请去柴房,本就是想躲过这顿责罚。如今受了这顿耳光,与受罚又有何差别。 强忍眼泪,双星违心道:“是,多谢小姐怜爱。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苏锦音则点头答道:“你明白我的苦心就好。” 这话苏锦音说得很诚恳,双星却听得很郁卒。她嘴角的鲜血不受控地溢出来些,转身也带了些怨气地冲出门外。 苏锦音转身看向捧月。 那站在后面的捧月一脸惴惴不安,模样极其惶恐。 看来平日双星受了委屈后,发作在捧月身上的次数很是不少。苏锦音自然不会任由双星再这般压着捧月。她吩咐道:“捧月过来服侍。” 捧月甚是意外,但迅速上前。她小心翼翼将苏锦音余下的发丝系好后,打开妆匣挑了一对步摇问询:“小姐觉得这对红翡的如何?” 苏锦音只扫了一眼,就点头应允。 捧月神情一喜,忙将步摇一丝不苟地插好。 苏锦音瞥见她愉色,便由衷赞道:“挑得不错,很衬我衣服。” “小姐喜欢就好。”捧月连忙弯腰行礼,一双手都高兴得不知道如何摆放。 她入府好几年,初次得了主子夸奖。苏锦音这一句话简直比让她多吃几碗饭还要高兴。 那时候的捧月还不知道,她日后这般的喜悦,不胜枚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