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金豢养专事暗杀的地下组织,黑衣卫的存在,只有龙长江与王算盘知道,就连老龙头也懵然无知。
龙长江茫然,道:“唔,怎么叫‘来暗的’?”
王算盘在龙长江耳边俯首低语,龙长江连连点头,手抚美髯,总算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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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头大院坐落在长江与秦淮河交汇处的龙头码头上,三十六条水道做的是水上生意,自然要临水而居。
柳三哥的家也在秦淮河畔,距龙头大院不远,只有三四里地,而下关的教堂在他家的北面,夫子庙的顺风客栈在东南面,各距他家八九里地。
柳三哥掠出龙头大院,向家中奔去,三哥的轻功,本就绝尘超快,身后玄武等人的追杀鼓噪声越来越远,这一带本就在南京城郊,路上行人不多,车马不少,三哥飞奔,在车马前一掠而过,当车上人正在错愕之际,人已远去,想要弄个明白,人已无影无踪。
一会儿,三哥望见了自家院门,两个起落间,便掠入院中,见老妈子王干娘,正在庭院水井边洗衣,便问:“王干娘,不倒在家吗?”
王干娘见柳三哥满身是血的模样,吓了一跳,颤声道:“三哥,你,你怎么啦?”
柳三哥道:“我吃了冤枉,这事一下子说不清。”
他边道,边用桶里的水,洗去脸上手上的血迹,脱下血衣血裤,一把抓起,放在一旁,还未洗的衣服,匆匆穿上。又问:“不倒在家吗?”
“不在。”
“去哪儿啦?”
“她没说,带着丫头彩娥,顺子赶的车,一起走了。”
“喔。”柳三哥扭头就走,走了两步,回身,将三两银子塞在王干娘手中,道:“这是你的薪水,快走吧,有大批人马要杀来了,免得吃了误伤。”
王干娘颤抖着手,将银子塞进怀里。
三哥道:“快走,走后门。”
前门的喊杀声越来越响,王干娘的脸“刷”地白了,将银子塞进怀里,从后门匆匆溜了。
柳三哥掠入后院,从马厩牵出一匹马,也来不及备鞍子,出了后门,飞身上马,脚跟一磕马腹,策马向夫子庙顺风客栈飞奔。
到了顺风客栈,滚身下马,跑到账房,问二掌柜李成功,南不倒来了没有?李成功道:“小人一早就在账房坐着了,没见她来过,啥事,三哥?”
“唉,没来过算了,我找她有点事儿。”
李成功道:“我干爹在家呢,要不,我去问问他。”
“不麻烦了。”
说完,匆匆走了。
李成功望着他的背影嘀咕道:“咦,这倒怪了,今儿三哥怎么啦,死人啦?真是的!额上黄汗淌淌滴,看他急的。嘻,他也有急的时候呀。”
三哥真是急了,出了客栈门,心想,南不倒多半是去找小龙头游秦淮河了,真该死,找的竟是冤家。他跃上马,便往秦淮河边赶,夫子庙旁的秦淮河游人如织,人头攒动,骑着马,根本跑不起来,三哥只得下马,口中连声道“借光”,牵着马儿,在人丛中挪动,直到离开了夫子庙的繁华地段,人才少了许多,他骑上马,沿着秦淮河边的路小跑起来,边跑边留心察看,河中可有小龙头的画舫。
小龙头的画舫,是老龙头在他十五岁生日那天,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画舫体量庞大,船舱高畅,是能工巧匠用上等柚木、楠木制成,金碧辉煌,美轮美奂,镏金的龙头,高高昂起,彩绘的船身,鲜艳夺目,秦淮河上像这样的画舫,不会超过三艘,柳三哥当然不会认错。
柳三哥思忖:顺子赶的车,车马不可能上画舫,对了,应该寄放在夫子庙附近的南码头了,南码头也属水道的地盘。如今,南码头上的水道伙计,估计不知道老龙头已暴死,我必须尽快把车马取出来,不然,要取出马车就难了,不倒将要临产了,容不得骑马颠簸,把她接上马车,才能尽快逃出南京。
转眼,三哥策马来到南码头,码头上的弟兄们见三哥来了,纷纷向他问好,三哥跳下马,与弟兄们打着招呼,即刻有人上来,接过三哥手上的缰绳,将马牵到一旁系马石上拴了。
账房老陈迎了过来,柳三哥问:“老陈,不倒来过没有?”
账房道:“来过,还将车马寄放在这儿呢,小龙头带着她与顺子,乘画舫游秦淮去了。”
“是往东南方向去的吧?”
“没错,要有事,我让伙计给你找去。”
“不用,我有点急事,来取车马,一会儿不倒来了,烦你派个车,送她回敝府。”
“好说好说。”
“谢谢。”说着,柳三哥走进南码头大院,见车马就在柳荫下停着呢,大黑见他来了,便踢着蹄子,向他“咴咴”欢叫,三哥过去,拍拍大黑的脖子,二黑也从车座下的猫窝,伸出头来,向他叫了一声,算是打了个招呼,又缩回头去,睡它的懒觉。三哥解开拴在树上的缰绳,跳上车座,赶着马车,就往外走,此地不可久留,水道的追兵,随时随地会出现在眼前。
三哥赶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