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家大少风烈景,他这个人一如他的名字一样清冷,着一袭月牙色长衫,眼眸深邃幽蓝,是中原不多见的那种,如看不见底的汪洋大海,剑眉斜飞,浑身散发着一股器宇轩昂、冷冽的气势。
如此一文一武两位俊俏公子的出场,自然是会吸引不少眼球的。眼尖的老鸨见了熟悉的身影,立刻热情地迎了上去。
“奴家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两位大爷盼来了,两位大爷里边请啊。”老鸨热情万分,激动地就差没给两人一个拥抱了。
慕巽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他在外人眼中一向是温文尔雅的公子,就算是逛青楼也给人那种文雅的感觉,实在不能怪他,要怪就怪他的那一副皮囊,生的实在是有给人假象的本事。而风烈景自始至终都是不苟言笑,冷着一张脸的。
所以为怕挨骂,老鸨更愿意与慕巽说笑。
“慕三公子,我们如月姑娘钦慕你许久了,你什么时候将她带回府去呢?”
慕巽不以为忤,但笑不语。
风烈景看不惯老鸨这副谄媚的模样,冷言道:“你太罗嗦了。”
老鸨见他一副冷冰冰难以亲近的模样,呐了呐嘴,识相地闭了嘴,马上又换了副嘴脸说道:“厢房已经备好了,一切照旧,两位大爷里头请。”
慕巽满意地点了点头,微笑着走进去。
每次老鸨都很烦人,若不是风烈景那一副清冷的模样,怕他早被一群给生吞活剥了,还真是要多亏了他这副冷酷的外表了。
慕巽投给风烈景一个感谢的眼神,人家回他的却只是嘴角一抹淡淡的冷哼。慕巽早就习惯了他这副谁都欠他钱的模样,只是无语地呐了呐嘴。
话说一年前,初到景德镇的风烈景在街头偶遇被一大队家仆护卫着的慕巽,在暗自感叹这种浩浩荡荡的场面太夸张的同时也表示深有同感,因为他以前也是走到哪里都有一大票的家仆跟着,就像尾巴一样令人生厌,这也是他后来为什么要独自出来闯荡的缘故。
在看到对方正好抬起头来瞥见他的时候,他微微颔首,清冷幽蓝的眼睛投以他一抹万分理解他的眼神,然后慕巽也了然地回以困兽之斗的尴尬神情,自此以后,一来二往两人竟然就成了莫逆之交。
这一年来,风烈景像大哥一样带着慕巽,让他见识了很多慕府以外的东西,不再局限于慕家的那方天地。在风烈景听了慕家复杂的状况以及慕巽在慕家的尴尬地位以后,风烈景毅然决然地准备帮助他这个拜把兄弟闯出一片新天地。一年来,两人偷偷辗转了全国很多地方,而在慕巽见识到了风家的船运之后,便决定与风烈景联手做出一番事业,而事实上通过这一年来的努力,真正属于他的事业也即将展开。
而一年来两人见面谈事情的地点一直都选在青楼,一来是掩人耳目,二来是风烈景特别要求的,估计是那家伙想要看美女。所以在这一件事上,慕巽绝对是无辜者,因为这一年来,虽然每一次见面都在青楼,而他却从来都洁身自好,所谓的“游走花丛中,片叶不沾身。”估计说的就是他那样的吧。
每一次谈事情的时候屋子里都清空的只剩他们两个,而他们两个又从来都是一起前往青楼的,似乎从来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所以这种暧昧怪异的举动,使得众人纷纷猜测,这两位偏偏公子还有龙阳之好。
慕巽打量着屋内艳俗的装潢,听着前院不时传来的嘈杂声,不禁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就搞不懂了,为什么每一次都要选在青楼里?”
风烈景蓝眸转深,颇有深意地打量着慕巽。他的眼神似一泓望不到尽头的深渊,如果不是与他熟识又知晓他有一半的波斯血统,还真是要把他当鬼魅看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