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小,她那么纯真善良,根本不知世间险恶,真的不该陪他一同去面对那些即将到来的污言秽语。
“谨哥哥,爱子不喜欢看到你皱眉,一点都不喜欢。”
冰凉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薛谨之深锁的眉,潘爱子面有不悦之色道。
“好。”
薛谨之双眉舒展,朗声答道。
无论前面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会认真的去面对和对待,绝对不会令爱子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光影浮动,衬得薛谨之俊朗的面容越发气宇轩昂,令潘爱子心中不免有些唏嘘。
倘或她与太后没有深仇大恨,倘或他没有下令诛杀她全家,抑或她没有重生,而是女儿与他相遇、相识、相知、相爱,那是否会造就一对人人称羡的金童玉女呢?
只可惜,这个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倘或,现实终究是现实,他是她的仇人,而她是为复仇而重生。
身为明君圣主,薛谨之自然不能整日耽于美色,沉浸于儿女情长之中,而置朝政于不顾。
三日之后,在掌事太监一再催促下,薛谨之终究依依不舍的与爱子告别,临走之时,一再信誓旦旦保证,定会接她回宫。
然在潘爱子看来,薛谨之所说的话只不过是推托之词罢了,自古君王皆薄幸,后宫佳丽三千,待得他回到那满是燕瘦环肥的皇宫,又怎会记得她一个王府的丫鬟。
只不过为了不让薛谨之起疑,她始终保持纯真信任之态,直到目送着御辇彻底消失,方若有所思的转身,缓缓朝居室而行。
“姑娘,姑娘,请你救救奴婢的姐姐,请你救救她吧。”
正欲穿过一道两侧种满修竹的小道,忽地,横地里跑出一抹纤细的身影,直挺挺的跪倒在地,惊得潘爱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大胆奴婢,竟敢惊吓姑娘,简直罪大恶极。来人,将这*婢拖下去,重大四十大板。”
“姑娘,姑娘,奴婢真的无心冒犯姑娘,实在是因为事态紧急、人命攸关啊!”
望着被人强行拖走、手脚死命挣扎的守庙宫女,潘爱子面有不忍之色,回首对身后的姑姑轻声道:
“姑姑,爱子看这姑娘也非有心冒犯,不如饶了她这一次吧。”
掌事姑姑自然不敢有所违逆,何况爱子又是软语相求,便朝着架住那守庙宫女的两名粗使婆子道:
“放了她。”
重获自由的守庙宫女泪流满面的膝行至爱子身前,磕头谢罢,再提前言道:
“姑娘,姑娘,请你一定要救救奴婢的姐姐。”
“好个不识趣的*婢,姑娘已经饶了你的冒犯之罪,而今还敢得寸进尺,你若再不走,定叫人打断你的腿。”
那守庙宫女见掌事姑姑目露凶光,狰狞可怖,身子猛地一颤,咬了咬唇,却依旧固执的跪在原地,丝毫没有退下之意,只是执意等着爱子的答复。
“姑娘,这*婢实在好不识趣,不如交由奴婢好好管教吧!”
“不必了,她愿意跪着,就让她跪着吧!跪累了,自然就会回去了。”
语毕,潘爱子背转身子,对身后守庙宫女的苦苦哀求置若罔闻。
行的远了,耳畔再没了那撕心裂肺的哭喊,潘爱子止住身形,伸手摘了朵不知名的小花放在鬓边比对,笑盈盈状似无意的问身旁的掌事姑姑道:
“姑姑,适才那名宫女叫什么名字啊?她住在哪?”
“她叫银粉,就住在那边的院子里。姑娘好端端的,怎地突然问起那*婢了?”
顺着掌事姑姑所指的方向而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低矮的白墙黑瓦房,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黯淡无光。
捻玩着手中的小野花,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潘爱子面有同情之色道:
“适才我听她口口声声叫我救她姐姐,想来她姐姐定是得了什么病,缺钱请大夫。因着爱子随身从不携带银两,所以问了她居所之后,打算回房取了银子,让人送过去救急。”
“姑娘真是菩萨心肠。不过有时候看事不能只看表面,她要你救她姐姐,也并不代表她姐姐当真得了什么病那般简单,或许她们姐妹见姑娘心地善良,又得蒙皇上圣宠,想要借姑娘之力,逃出这宗庙也是有可能的。”
掌事姑姑所说之言,潘爱子心中自然清楚明白,然面上依旧露出似懂非懂之色,皱眉道:
“这皇家宗庙乃是依山傍水而建,风光秀丽,简直有种令人宛如置身仙境的错觉。身处此等神仙福地,她们又怎么舍得离开呢?”
掌事姑姑未再答话,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心下则不由为潘爱子的天真喟叹不已……
宗庙内的花园虽比不上御花园那么奢侈豪华,却也不容小觑。
一众人停停歇歇,将院内琳琅满目的奇花异草尽数欣赏完,已是傍晚十分。
落日余辉下,倦鸟归巢,浮云流动,不免令人顿生倦怠之意。
满面倦容的潘爱子在众人的陪伴下,经过之前遇到银粉的小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