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萧祁湛轻轻勾了勾唇角:“如果是睿王,为什么不在你的烤肉上直接下毒?效果不是更好?” 太子抿嘴不悦:“你又怎知那盘肉不是给我吃的?说不定只是误打误撞的,将那盘肉上到了崔家桌子上呢?” “不无道理!”萧祁湛轻轻点头,并没有反驳他的话。 太子眼睛一亮,情绪有些激动:“九叔也觉得十有**是睿王?你也看出睿王的野心了?” 萧祁湛轻轻颔首,睿王本来就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自然不是甘于屈居在太子之下。 他虽然觉得崔明昊中毒疑点颇多,但他第一时间怀疑的也是睿王。 纵然他有种隐隐的直觉,觉得崔明昊中毒一事,可能并不一定是睿王所为,但却并没有说出口。 若能借这个时机,让太子对睿王有所防备,想来也是好事一桩,若能因此救下太子一命,让他免于前世那般悲惨的命运,也算是偿还他之前不顾危险,去清风山寻他的情谊了。 “太子既然对他起了疑心,此次秋猎一定要小心防范,莫要让他借机加害于你!”萧祁湛轻声叮嘱。 太子神色愤然的拍了下桌子:“母后之前几次三番的叮嘱我要小心他,我还不放在心上,现在想想真是后悔。” “现在防备也来得及。”萧祁湛拍了拍他的胳膊,站起身来:“我要去看看明昊,先走了。” “一起去吧。”太子闻言连忙跟着起身。 崔明昊刚刚醒来,因为催吐伤了肠胃,并不敢吃饭,两人去的时候,他正捧着一杯水小口小口的酌饮。 对于昨晚的事儿,他并没有太多印象,大家都忙着谈天说笑,对于手边的烤肉,拿了就吃了,自然不会注意端烤肉给他的是谁。 太子有些扼腕:“真是可惜,你若是能想到有用的线索,说不定就能抓到凶手了。” 萧祁湛忽然抬头问他:“那你能不能想起来所吃的最后一块烤肉,是谁给你的?” 最后一块? 崔明昊蹙眉想了半天,犹豫着摇头道:“没有印象了,只记得是个声音十分清脆甜美的侍女。” “你记得她的声音吗?”萧祁湛追问。 崔明昊有些不确定:“应该能吧。” 经过昨天痛苦的催吐,他现在整个人十分虚弱,昨日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所以并不十分确定。 太子郁闷的叹了口气,“声音这个东西是可以伪装的,即便是你认得她的声音,这次来了那么多侍女,要想找出这么一个人来,也很难。” 崔明昊有些颓然的垂下了肩膀。 萧祁湛忽然开口道:“先暂时不要声张,只对外说你能够认得出那个声音。” 崔明昊双眼一亮,“你是想......” 萧祁湛轻轻点头。 ........ 因着昨日的事情,永嘉帝,崔皇后等人昨夜都没有睡好,早起弯了些,便让人传了口谕出来,吩咐晌午自由活动,下午再正式开始秋猎。 崔首辅一大早便来了见了永嘉帝,报告了昨夜大理寺卿王大人审问的状况。 永嘉帝听了也有些吃惊:“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有?凶手竟如此狡猾?” 崔首辅神色凝重:“是啊,正因为如此,臣才深深的担忧,至今尚未得知凶手真正的目标到底是谁,实在让人不得不恐惧。” “若凶手只想对臣一家进行打击报复还好,老臣担心的是他的目标是陛下,娘娘,” 说到此处,他小心翼翼的觑了一眼永嘉帝的神色,轻轻的吐出几个字:“亦或是太子!” 永嘉帝勃然变色,“崔爱卿这是想暗示什么?” 崔首辅眼眸低垂,面无表情的盯着地上的砖缝:“老臣并没有暗示什么,只是推测凶手可能的目标。” “臣一家死不足惜,但若是凶手真正想对付的是陛下,娘娘或者太子,那便需要严加防范,尽快将凶手缉拿归案了。” 永嘉帝不耐烦的来回徘徊了数圈,才摆摆手:“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这件事朕会再详细安排。” 崔首辅恭敬的退了出去,到了外面,身子站直了,露出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然后神色木然的向着崔皇后住的院子去了。 他一离开,永嘉帝烦躁的在房内走了几个来回,才转身问问汪直:“你觉得崔首辅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汪直想了想,才道:“目前并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首辅大人所言只是猜测,尚需要验证。” 永嘉帝顿住脚步,神色复杂的喃喃道:“难道真的与睿王有关?” 汪直神色淡然的半垂着眼眸,如老僧入定般,仿佛并没有听到永嘉帝的自言自语。 崔皇后正神色焦灼的等着崔首辅来给她回信,虽然已经听了宫女打听回来的消息,但总归没有自己亲爹嘴里说出来的让人可信。 “我总觉得这件事与秦丽华母子脱不了干系,即便他们没有做,也定然在其中掺合了。”崔皇后愤愤的道。 崔首辅深以为然:“我观陛下的神色,怕是已经起了疑心,既然明昊已经受伤了,便不能白白受伤。” “你且放心,为父定当小心谋划,借此机会将睿王拉下马来,即便不死,也得让他掉下一层皮,从此难与太子相抗衡!” 崔皇后惊喜过望:“那此事就全靠父亲了!” ....... 因为是自由活动,薛沐洵没有出去,用了早饭后,便在屋子里看书。 萧祁湛过来的时候,她正捧着一本兵策看得津津有味,杓兰在旁边也抱着一本书看得起劲。 屋子里的氛围安静而又美好。 “没想到如此枯燥的书,你也能看得津津有味。”萧祁湛走到她跟前,见她仍然没有发现,不由笑着摇摇头。 薛沐洵回过神来,丢下书问他:“崔公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