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x省正阳市为例,在1987年人们的平均工资,大概7、80元左右;就算某些人已经致富冒尖,也不是相差的太离谱。在这种背景之下,那些国家干部们虽然每个月的薪水比普通职工高,但也只是高出一两倍而已;至于官民差异真正拉开距离,那也是10年8年之后,煤矿效益承包发生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正阳市虎山区某些矿区的重要领导们,只要煤炭的产量上去,再加上生产安全不出事故不死人,一年拿个几十万近百万年薪不是稀罕的事情;甚至有些头号领导,年薪能够挣到夸张的上百万元人民币。当然,见不得光的灰色收入也肯定是不少的,甚至有些占到了他们总收入的大半以上。 不过客观来讲,在现在的正阳市,无论是实权在握的领导,还是某些搞私营赚到钱的老板,他们的腰包里的钱还没有那么多;就算有钱,也没有谁敢大鸣大放地花天酒地,自然就更没法和彭家或者韩爵高相提并论。如此一来,有人能够长期包下“得意楼”最好的包厢,那无疑就是一件十分稀奇的事情了;难怪康杰夫一听之下,觉得不可思议和深感震惊。 由于周围没人,所以王经理也没怎么在意地说了实话:“说起这个钱厂长,康师傅您大概也知道这个人;他就是咱们国家目前赫赫有名的华尊集团设立在虎山区肉食品生产厂的大厂长钱人贵。据说,钱厂长一开始只是厂里的一位三把手,上面还有一个头把手于方秀和副厂长李二根;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大概从去年春季开始,钱人贵脱颖而出,一下子成了厂子里的头号领导,摇身一变成了咱们这里身价百倍的大名人了。” “原来是这样啊!”康杰夫听得直发愣;“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钱多的没处花,能把你们‘得意楼’的头号包厢长期包下来吧?那一年下来得花多少钱啊?据我所知,华尊集团的领导们虽然普遍都比其他单位薪水高,但也不能高到每天占用你们的包厢大吃大喝吧?他哪来那么多的钱花天酒地呀?” 作为韩爵高的亲姐夫,康杰夫这么问是有道理的;如果说自己的二小舅子包一年“得意楼”的高级包厢,每天山珍海味地胡花狂造,康杰夫还是会相信的。毕竟,现在的韩爵高那可是华尊集团重要的高级领导,可以说腰缠万贯完全有这个能力;那么钱人贵呢?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下层领导,就算他的工资和年终奖金丰厚,也不可能离奇到这个份儿上吧? “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但是钱厂长确实有钱,是个罕见的大款,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王经理苦笑着摊开两手说;“不过实话实说,他自从包下我们最好的包厢以来,也不是每天来这里吃饭,一周最多也就来两三次,甚至也就一次而已。” “那照您的意思,岂不是你们那间包厢绝大多数时间都是空着的对吗?”康杰夫问。 王经理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钢花”牌过滤嘴香烟,双手敬给康杰夫一支,点燃后猛吸了一口,这才肯定地点了点头说:“对,除了您之外,我们从来不对外承包的。” “就因为对方包下来了,就算对方不来吃饭,你们也不往外承包?”康杰夫难以理解地皱起了眉头;“这个钱厂长到底每个月给了你们多少钱,你们才会干这样的赔本买卖?” “这个,不瞒您说,钱厂长他每个月给我们的定金不算太多,也就一千块钱而已。”王经理低声解释说;“只不过我们一是从信誉方面考虑,二是钱厂长人家不但钱多能量大,而且还豢养着一大帮子这一带社会上最有名的地痞流氓,我们根本惹不起,所以只能捏着鼻子得过且过地认倒霉了。”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康杰夫忍不住愤愤不平起来;“被人欺负到这个份儿上,你们难道不会报警吗?我就不信,政府公安机关会放任这种歪风邪气的滋长和蔓延,不闻不问地无所作为!还有就是,你们可以向华尊集团反映情况啊!以他们大老板彭禹和目前上任的韩总裁的性子,那是绝对不会纵容这种污七八糟的事情发生的!” “嘘!”看到康杰夫反应如此激烈,王经理吓了一跳,连忙将一根手指竖起在嘴边;“康师傅,麻烦您说话小声一点,免得被人听到了来找我们的麻烦。” 目睹康杰夫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样,王经理把嘴巴凑到他的耳边,低声细语道:“老实跟您说吧!当初啊!我们邹总不甘心地和钱厂长据理力争地当面争吵过的,结果那个钱厂长十分的嚣张霸道,把手一挥,他手下那帮子凶神恶煞般的小弟扑上来就把我们给狠狠地揍了一顿,就连我都被他们扇了几个耳光。” 说到这里,王经理一脸的气愤之色,把手上的香烟掐灭后往旁边的垃圾桶里一丢,这才又说道:“本来啊!这事儿发生之后,我们邹总是想报警的,可是后来一考虑姓钱的手下有一帮子打手和亡命之徒,而且他还经常和不少公安干警来这里吃饭,其中居然还有一个咱们本地公安的实权副局长;这样一来,邹总顾虑到姓钱的手眼通天,黑白通吃,那就更不敢与人家对着干了,我们只能抱着惹不起躲得起和破财免灾的思想忍下去了。好在啊,我们饭店可以招待客人的场所相对而言比较多,这个地方不挣钱,但余下那几个还是可以正常经营的;所以啊!我们只好息事宁人了。” “这……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呀?” 康杰夫越听越心惊,也越听越气愤;朗朗乾坤之下,在正阳虎山居然会发生这么操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