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滩烂泥,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波多野四处瞧着,没有别的人。
福田高顶的脸颊上还带着笑意,似已丝毫未感觉到死亡的痛苦跟凶险,中岛麻子的手还贴在身上,一直保持着挠痒痒的姿态。
这是什么人出的手?
天底下真的有这么快的剑?波多野不信,他摸了摸中岛麻子的脸颊,才渐渐相信这是真的。
中岛麻子的脸颊渐渐已冷透,比他此时的手更冷。
波多野感觉手心渐渐已有冷汗,他厉声大喝,“你看见是什么人出手的,是不是?”
“是的。”东风脸颊上的笑意更浓,他又说,“我看的很清楚,而且还知道很快就轮到你了。”
波多野身子往后一转,就看到一个女人,美丽的女人。
换作是别的时间别的地方,波多野一定会把
持不住,一定会将这个女人带到床上,带到各式各样的床上去寻找欢乐,有时他不会去床铺,而是去河边,而是去河里,甚至去树上。
而在此时此地,他却没有那个心情,更没有那个兴趣,他只是淡淡的说,“你是老几?”
这女人笑了,笑的像是偷吃了糖没有被大人看到的顽童,笑的说不出的欢愉、喜悦,她说,“我是你老子。”
这句话并不好听,无论什么样的男人听到这句话都会忍不住愤怒、冲动起来,波多野也不例外。
他说,“你活的不耐烦了。”
话语声中,他的手里骤然射出十几点寒星,光芒闪动间,他的另一只手已刺出一剑。
寒星够快,剑光够毒。
这个自称是别人老子的女人忽然笑了,笑的弯下了腰,她仿佛要被笑死。
寒光之中,只见这女人慢慢拭去眼角笑出的泪水,又挺直腰肢,忽然刺出了一剑。
她只是单单的一刺而已,仿佛没有什么神奇的招式,更没有什么神奇的力量,可是此时已有了可怕的变化。
寒光顿消,剑光顿死,人软软倒在地上,软软的抽动、痉挛。
这人竟已崩溃、绝望!
东风脸颊上的肌肉彻底僵硬、硬死,干娘将他扶坐在椅子上,他忽然颤声说,“归西剑谱?”
这女人笑着点点头,“没错。”
“你是什么人?”
这女人笑着陷入沉思。
她的脑子似已坏了,连自己的名字都已忘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说,“我好像姓叶,你可以叫我叶小姐。”
东风的眼眸不由跳了跳,在这个江湖中,姓叶的好像都很可怕。
叶孤云就是其中一个,他的老子叶剑更是可怕,所以他听到这女人说姓叶,他不由暗暗畏惧。
他说,“小姐芳名可否告知?”
叶小姐淡淡的笑了笑,笑的仿佛也很苦恼,她说,“我也想说,可惜我忘记了。”
东风吃惊住了。
叶小姐慢慢的走了过去,又说,“你是东风?”
“是的。”
叶小姐又说,“你就是江湖中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那个东风?”
东风点头。
叶小姐微笑,“那好极了。”
东风不明白,她好在哪里?为什么要说好?
他不由一阵冰冷,他觉得这女人很奇怪,当然也很可怕。
叶小姐笑意消失,忽然说,“我找唐猛。”
“你找唐猛做什么?”东风眨了眨眼,又说,“你认识这个人?”
“我不认识,但是我要找他试剑。”
东风吃惊住了,“试剑?”
叶小姐将掌中的一截枯枝丢掉,淡淡的说,“是的,我杀了很多的剑客,想尝试一下铁布衫横练功夫能不能杀?”
“我不知道。”东风想都没想直接就说了出来。
叶小姐笑了,冷笑,“我并不是好人,你最好不要让我生气。”
东风不语。
叶小姐笑意不变,她的手微微一抬,一道剑光闪出,东风另一条腿骤然滑落。
她将手里的枯枝丢掉,又说,“现在是不是想说了?”
东风紧紧咬牙,脸颊上肌肉剧烈抽动,脖梗那根青筋几乎崩断,边上的干娘面如死灰,紧紧握住东风的手,他的手冰冷,但她自己的手却更冷。
叶小姐又说,“我的耐心并不好,所以你最好快点说。”
干娘实在忍不住了,忽然说,“你实在太毒了。”
她说的是事实,能一下将别人的腿削断,眼皮都不眨一下的人并不多。
叶小姐忽然冷笑,又说,“这还不够毒。”
话语声中,她忽然出手将东风的一只手臂拧了下来,东风身子不停动了动,忽然晕眩了过去。
干娘慢慢后退,脸色苍白的像是糊了层纸。
“我记得他是你的老情人,你现在却想逃走?”叶小姐冷冷笑着,又说,“看起来你们的感情并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