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吃喝玩乐在行,其余之事草包的纨绔大少会突然狗拿耗子,小心翼翼道:“李公子,有什么想了解的尽管问,小妇人一定配合。”
李云见此无奈叹息。
又拿眼偷偷瞧了萧风一眼,见萧风仍旧没什么表示,李云彻底死了心,认命般地撇了撇嘴,自个儿找了个位置坐好,张口就问,“刘金出事那晚,苑内可有什么异常?”神态竟是一丝不苟,语气严肃,倒是难得的竟有几分为官者的威仪。
“没有!”老鸨老老实实道,“那天正好下雪,恩客来得并不算多,更没有什么异常的事发生。”
李云点了点头,“那桃君姑娘那里呢?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桃君啊,那天她几乎一整天都在待了屋里,应该也没什么不妥的。”老鸨回忆了下,说道。
“为何几乎一整天都呆在屋里?”李云一点线索也不愿放弃,执着道。
“这个.......桃君那天身体不适。李公子,您是知道的,女儿家每个月都有这么几天是不太舒服的。”老鸨犹豫了下,还是说道。
李云有点尴尬。
“桃君姑娘之前一个人住?”萧风这时却淡淡插嘴道。
老鸨微微一怔,随即忙点了点头。
“哦。”萧风友好地冲其笑了笑,“想来桃君姑娘身子娇贵得很,身边竟无服侍之人?”
“有的,有的。桃君身边有个小丫鬟叫小桃,专门伺候桃君的生活起居。但桃君向来性子清冷,不愿与人同住,是以小桃并不曾与之同住。”老鸨谄媚道。
萧风笑容愈发和煦,“这么说,案发当日,小桃姑娘并不在桃苑居内?”
场中之人都一头雾水,不明白萧风问这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有什么用意?
老鸨亦是如此,不过仍是实诚地点了点头。
萧风呵呵一笑,笑意中带了几分玩味,随即正色道:“多谢解惑!听闻桃苑居乃人间仙府,在下仰慕已久,稍后想在苑内观赏一番,不知可否成全?”
场中众人一怔,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这跟案子有关系?
老鸨冲萧风咧嘴笑了笑,不知为何,李云竟觉得她的笑容有些牵强,“当然,当然。”
“有劳。”萧风微笑应道,甚是谦和有礼。之后便不再说话,显然又将主场交给了李云。
李云这时面色也恢复了正常,开口道:“那你可知了柳愤与鹤听洪?”不知为何,李大公子对刘金的死因甚是推崇自己之前的看法。虽然这个看法早早就被李中恳一口否决了。
老鸨很是奇怪地看了李云一眼,“知道,这两个人都算是桃君的蓝颜知己,的确有杀死刘老爷的动机。但以小妇人之见,以两人的德性是万万做不出这种事的。”
“怎么说?”李云很配合地问道。
老鸨高深莫测一笑,很有高人风范的样子,不过转瞬间又本色回归,一脸谄媚“李公子,你想呀,这两个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而且又囊中羞涩,自己既杀不了刘金老爷,又没钱请杀手,就算想杀也心有力余而力不足呀。而且,”说到这,她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来,“就算他们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呀。杀只鸡都不一定杀得了,还杀人?”
李云眉头皱起,他总觉得老鸨的话有点不对劲,但自己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只能接着问道:“你说柳愤是手无缚鸡之力?但我可听说了,柳愤与桃君姑娘的相识,可是一场颇为浪漫的英雄救美呢?若真如你所言,他该如何上演英雄救美?”他可知道柳愤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一只手能打好几个自己呢。
“什么英雄救美?”老鸨脸上不屑之色愈发浓郁,嗤笑道,“只是看到桃君被人调戏,那书生就傻里傻气地凑上来,没帮上什么忙不说吧,还被人家揍了个半死,连累桃君掏了不少药钱连带着照顾了近半个月才好起来。也不知这丫头怎么想的,半个月就能日久生情了?还是对一个一无是处又缺了根筋的穷书生。小妇人真是不懂了。”
李云有点傻眼,脸色复杂。原来......这个大高手喜欢自虐呀!他突地又变得有些轻松。既然如此,他也不用害怕大高手报复了。
老鸨看着李云莫名的神色转变,脸色有些奇怪。难不成李公子也是个缺根筋的?似乎没这种传闻呀。
萧风瞥了李云一眼,哑然失笑,随即二话不说,伸手一胳膊就拐了过去。
李云吃痛回过神来,很是委屈地看了萧风一眼,倒也不忘正事,继续追问,“那鹤听洪呢?难不成也是日久生情?”
这次,老鸨倒是谨慎了许多,吞吞吐吐道:“这个......小妇人确实不怎么知情,您还需问桃君这丫头了。”
“哦?”这次连萧风也诧异了下,抬头奇怪地看了老鸨一眼。
既然老鸨不知情,李云也不会钻牛角尖般揪着老鸨不放,想了想,抬头认真道:“那我想再看一次命案现场,顺便见一下当事人,可否?”
“自然可以!自然可以!”老鸨连连点头,脸上挂着谄媚的夸张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