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住,就害怕有哪里不注意的,让蝗虫飞了进来。
蝗虫越来越多,遮天蔽天,待在屋子里听到的嗡嗡声响像一架架盘旋的直升飞机,甚至还能察觉到它们啃咬草木的咔嚓咀嚼声。
蝗虫整整持续了两天,才慢慢散去。田里原本用稻草盖好的庄稼,不仅盖的稻草没了,连稻草下面的庄稼,也全都没了。用油布盖着的还好些,但是村里人家买的油布少,能全部庄稼都用上油布的庄户不多,家家户户损失惨重。
杨大川也是第一次碰见蝗灾,他见村里的老农用稻草盖,他本来也想用,但他们家去年剩的稻草基本被家里的牲畜吃完了,家里买的油布倒是还剩不少,他们家算是是村里为数不多受灾不严重的。
所幸现在还是五月份,地里雨水充足,重新补种也还来的及。有了这场大雨的滋润,庄户们就能把这日子过起来。
水田里有了水,村里又有人动起了种水稻的心思,虽然现在种水稻,晚了些时候,但是种好了也能收不少粮回来。去年吃了大半年的玉米红薯土豆,那东西虽能饱肚子,但毕竟不符合这边的口味,村里人还是念着米饭的。
不过真正敢下种种水稻的还是少数。杨大川补种了一些地里被啃光的玉米苗外,也没再折腾种水稻,要是这年景当真好了,下一茬再种也行,不急着这一时。
眼看着天气渐渐恢复正常,大家心里悬着的那口气都松懈了下来,都觉得接下来日子应该会平静,毕竟蝗灾过后,还能有什么呢?
变化总是来得太快,让人猝不及防!起初,天只是阴阴的下着小雨,对于这种毛毛细雨,村里人都不放在心上,只要不是成灾的大暴雨,这种小毛雨下多久都行。不疼不痒的,出门都不用穿戴蓑衣。
但是慢慢的,村里人发现不太对劲,庄稼不知咋的突然打焉变黄,不止村里一户人家,而是全村人田地里的庄稼都一样,没几天,叶子都打圈焦叶了。
一个个心慌到不行,去年收成就不好,家里存粮早已吃得差不多。这一季的庄稼可是未来一两年的保命粮,可不能有啥差池!大家刚开始都以为是村里又有了新的虫害病,但是寻摸一圈,啥都没有发现。拔掉再重新栽种,没过两天又是打焉,地里新下的种子甚至都不冒芽。
不止平山村出现这种情况,大湾村,秋里镇,安平县都是。地里山上的庄稼、树木,凡是看得到的绿色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黄,慢慢的枯萎下去。
原以为只是庄稼出了问题,慢慢的河里的鱼虾一群群的翻了肚皮,飘在河面上,村里的牲畜也渐渐倒了下去,还有村里体质较弱的老人孩子也害了病,咳嗽,发烧,呕吐,请大夫来查看却又检查不出啥问题。
时间越拖越久,未知的不安、恐慌像瘟疫一样在村子里蔓延。村民如今整日待在家里,都不敢出门。
杨大川也是紧绷心神,唯恐这根本不知道这啥病的传染到自家身上,家里如今可是有两个抵抗力弱的小娃娃。没当父母前,杨大川一直觉得自己对儿女亲情看得很淡,没有也能过得下去,可是有了孩子后,光是听到他们咳嗽喷嚏一声,自己就心疼焦虑到不行,恨不能全部发作在自己身上。
家里现在所有人都不敢出门,每天入口的东西都要仔细思量,外面现摘的都不敢再吃,吃的都是些以前的存粮。入口的水在家里水井打回来,沉淀一天后,煮开两遍再吃。
“也不知姚哥儿他们咋样了?”这天晚上哄睡两个孩子后,芋哥儿跟杨大川躺在床上说话。
“没听到啥坏消息就是好消息,估摸着都像咱一样猫在家里吧!”村子里人多事杂的,保不齐就有那不注意,容易沾染上的,还是自家清净。
“也不知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芋哥儿翻了个身,平躺望着帐子,“家里的存粮总有吃完的一天,咱们难道还能躲上一辈子!”
“原想着这老天旱过,蝗灾过后,这日子就能好起来,没想到下了一场雨后,就发这怪病了!”
咦!杨大川脑海突然闪现一个念头,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芋哥儿,我知道田里的庄稼为啥种不活了!”
“你知道啥了?”芋哥儿扭头望向杨大川,不知道自家当家一惊一乍的想干嘛。
“地里的庄稼打黄发焉不就是全部在下过雨之后吗?”杨大川颇有些兴奋的搓搓手,一拍大腿说,
“肯定是因为那雨,庄稼淋了后焦叶枯黄,河里的鱼翻了肚皮,牲畜和人吃了那混合着雨的井水,体质弱的也都倒下!”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酸雨,他又不会鉴定。
之前没想到雨水有问题,是因为古代空气好,环境没污染,怎么也攀扯不上到雨水身上,但现在转念一想,如果下的是有问题的雨水,那不就能解释的通了吗?
“可那雨水前两日就不下了呀”芋哥儿继续说,“地里的庄稼不照样没活?河里不照样有死鱼?”虽然这两日没再听到有人倒下!
“咱家打的水井不是压井吗,井口是封上的,我明天就担水浇一浇咱后院的菜园,要是真是那雨水的问题,没两日这地里的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