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下。 这才刚放下酒壶,苏子策同成匠就已经过来了。 成匠没有进到雅间里头,而是站在门口守着。 眼下距离他们约定的时辰还尚早,没想到他这般快就来了。 白冉克制住自己没去看那壶酒,怕被苏子策看出出什么异常来,心下却是长舒了一口气,幸亏自己动作快。 若是慢了一步,被苏子策看到,可就是功亏于溃了。 想到这里白冉的眉头蹙起而不自知,苏子策将其不动声色地收入眼里。 却故意不说破。 目光似不经意般落在了那壶杜康酒上。 看得白冉心下一惊,暗道这大抵就是人们说的做贼心虚了。 然后才又坐下道:“好久没有同小冉共饮一壶杜康酒了。” 白冉听后,从原本刹那间的紧绷才可以松懈下来。 方才,她好怕被苏子策察觉了,眼下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白冉拾起笑容道:“正是。” 苏子策坐下后,又剥了两颗水煮毛豆放进嘴里,顺手给自己同白冉分别倒了一杯杜康酒。 然后才像想到什么般,看着白冉的肚子道:“你可以饮酒?” 白冉闻言后一怔,显然没有料到苏子策会有此一问。 她为了大局,都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同孩子性命的准备,又哪里还会去在乎饮酒是否会伤身。 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太医说过,少饮些也是无妨的。” 苏子策又用筷子夹了片卤牛肉,蘸了蘸酱,放进了嘴里道:“看来小冉为了同我饮酒,还做了些准备——” 白冉心道‘为了能够让你死,怎么能不做准备呢!’ 嘴里却是微笑着道:“我是真心想要同三皇子言和,若是连酒都不喝上一口,岂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而我如今又是双身子的人了,自然是要问过太医,才算是稳妥。” 苏子策点了点头,然后端起酒杯对着白冉道:“那么我们先干一杯,再谈其它的。” 白冉似乎没想到苏子策这么容易就能喝下那杯酒。 也生怕拖长时间会被苏子策察觉出不对劲来,从而生了变故,就也赶紧的端起了酒杯,眼里绽放着异样的光彩,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看着白冉,苏子策的眸子却是越发的黯淡了下去,捏着酒杯的手背上青筋必现。 人心最是经不起试探,尤其是不爱你的人,你能够一次又一次清楚的证明对方丝毫不爱你、不仅如此,还试图要杀了你。 最可怜的是,你明明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却还想要看一看,她在下手的时候,会不会犹豫,哪怕就一瞬间的心软,也能够叫自己开心上许久了。 苏子策他曾站在这天翱皇朝的最巅峰,俯瞰着下面的芸芸众生,掌握着生杀大权,存于万万人之上。 却也有处理不完的政务,看不完的折子。 每天的时间都不太够用,可他的内心却觉得好没意思,明明这么忙碌,却有一种巨大的孤独感像是一潭池水,将他沉浸于其中。 刺骨的冷。 或许这就是人说得高出不胜寒吧! 只有回忆到白冉笑靥如花的望着自己时,才能够感觉自己的心,才不那么的冷。 可是每每忆起白冉的笑他们之间的情后紧跟随而来的是她临死之前,面带绝望,对自己心如死灰的眼神。 给他带来更深的痛。 苏子策却不怕这痛入骨髓的滋味,相反他最怕的是在这权利的漩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他会连痛的滋味都忘记了,甚至也忘记了白冉。 从此成为一具真真正正的行尸走肉.......... 白冉看着苏子策端着酒杯出神的模样,目光紧盯着他手里的酒杯,出言道:“三皇子——” 这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里头带着上辈子所不存在的虚伪同疏离夹杂在里头,将苏子策从回忆里头彻底拉扯了出来。 他举着酒杯一点点向自己的嘴边靠近,白冉的眸子不可抑制的随着酒杯同苏子策的嘴越来越近,而跟着越来越亮,就在苏子策的酒杯要碰触到唇畔之际,白冉也准备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之时。 雅间有远而近的传来一片乱哄哄的嘈杂声。 甚至有人一脚将白冉们正坐着的那间雅间的门给踹开了。 白冉正背对着这扇门,而苏子策却是正脸对着门的。 背对着门的白冉将手里的杯子放下,下意识的转头看看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却没有注意到苏子策将桌上的酒壶、酒杯全替换了下来,甚至已经把换过了的模样一般无二的酒壶重新倒好了两杯酒。 放回了原处。 小二连连对着白冉鞠躬道歉。 原来是几个从外地来的人,看模样不缺银子,初入这璜城,自然是要到这闻名远播的太白楼去尝尝鲜。 他们看中了白冉订的这间雅间,可是小二说这间已经被人早早的定去了,并且都已经坐下了。 可那些人根本不听,还掏出了一包银子砸在了那小二的脸上,问小二是不是看不起他们从外地来的。 他们有的是钱,今儿个还非就要在这间雅间吃饭不可了。 所以才不顾小二的阻拦冲了上来,甚至还一脚踹开了这雅间的房门。 这时候,苏子策看着门外的成匠难得不悦道:“站门口守着都能出这样的状况,现在你赶紧将这摆平,不要打扰了我同小冉喝酒的好兴致。” 成匠拱手应是后就将门给重新合上了。 那些个说要在这雅间吃饭的人,见到苏子策虽然衣着不凡,但是般嚣张的态度似乎更加的恼怒了。 听外面的动静那些还想动上粗的人却是都被成匠拦下了,还发出了痛呼之声,白冉才知道原来这成匠竟也是个深藏不露的练家子。 她上辈子却对此一无所知。 听声音,是成匠掏出了证明三皇子身份的令牌,这才让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