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说得话,自然是宠溺的点了点头。 其实白冉不知道,四皇子苏慎宣是喜欢湛谰这样对他的,既又‘兄长’的慈爱,也有‘大哥’的严厉,让他感觉到,湛谰是在乎,看重他的。 从前他虽为皇子,却是人人可以践踏,如蝼蚁一般的苟活着。 如今他还是那个四皇子,但是已经可以操控别人的生杀大权,成为了令人仰望的存在。 而这一切改变,皆源于那个刺骨寒冷的冬日,他被一个低贱的太监,纠抓着耳朵像是拎只鸡般的提起,然后拽着就往地上拖。 他又冷又饿,被太监纠着的那只耳朵,有一股子温热的蜿蜒顺着他早就冻到没有知觉的脸颊流下........ 他不能反抗,也不敢表达自己的痛。 是湛谰出现上来就给了那低贱的太监掏心窝子一脚,然后让那太监跪着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后,让那太监自己滚了。 苏慎宣忘不了那太监连滚带爬狼狈的模样,同欺负践踏自己时趾高气昂的模样是那么的天差地别,截然不同。 但是更难让苏慎宣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护着的感觉。 湛谰对自己说等他有能力后,定然不会让这些人随意欺辱了自己去,但是前提要让自己活下去....... 原本自己虽然卑微虽然地位,但还是渴望活着,活下去就好,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但是在这吃不饱穿不暖,还时常被揍的鼻青脸肿任人肆意凌辱的日子,实在是太难捱了。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但是湛谰的这次出现,湛谰的话让他有了信心,自己一定一定可以坚持等到湛谰有能力来找自己,护着自己的时候。 湛谰是于天寒地冻里,寒风刺骨时唯一给他温暖的人。 是四目一片漆黑里,独一个为他燃起一簇火光的人,使他觉得,原来活着除了无尽的屈辱跟痛苦,还是可以既暖又亮,极为舒适开心的。 湛谰没有叫自己失望,没让他白等,所有的苦难都在阔别六年后的再一次相见中,重复之时,湛谰并未有丝毫嫌弃自己身上许久未洗澡的肮脏同刺鼻的味道,就那样毫无芥蒂的揽住自己的肩膀时,全部烟消云散了。 过去仅仅只是想要活下去,就已经是竭尽全力,万般艰苦。 在突然间就觉得一点也不觉得苦,一点也不难了。 湛谰果真如其所言那般,没再任何人欺负凌辱自己,自己再也不用受冻挨饿,还找人暗中留在自己的身边,教自己识字,懂礼,明白这天下的时局。 所以,那时候他就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湛谰想要的,自己就算是倾尽全力,拼了性命,也要替他得到。 第二天,昌隆帝命太监来了湛王府赏赐了白冉不少绫罗绸缎,还有翡翠如意一对。 并且下令让人用直接花轿从后门将荪茜给抬进了大皇子府,连湛王府都未曾回去一趟,就直接扔给了大皇子他做小妾。 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情,昌隆帝离开后,长椿殿发生的事情,以及谈话必定也会一字不落的传入昌隆帝的耳里。 大皇子府中正妻侧氏以及小妾都有了,于众目睽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荪茜纵然已经被自己封为郡主,但是也只能给大皇子做妾了,谁让她这般不知羞耻,不知检点的。 事后,白冉准备将荪茜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都让人给送去大皇子的府邸去继续伺候荪茜,没想到这芝麻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想来是另谋生计去了。 左右不过是一个荪茜身边的丫鬟,白冉也就不再去理会了。 所以就只将黄花送了过去。 黄花在大皇子府邸中的一个偏院里头见到荪茜后,看她目光涣散,心神俱灭的模样,很是心疼. 荪茜在看到黄花后,原本涣散的眼神,突然有了聚集,一下子站了起来,上前猛地给了黄花一个巴掌恨恨道:“你个没用的东西——” 力道之大,让原本站着的黄花失了重心,直接跌倒在地。 她捂着自己被荪茜扇了的那边脸,咬牙真心道:“如果郡主打奴婢就能让郡主发泄出来,不那么难过的话,您就只管打奴婢吧。”黄花说完后,闭上了眼睛,一副任由孙荪茜狠狠的打骂,都心甘情愿,视死如归的模样。 荪茜听后下意识的就又扬起了手,只是看着黄花这般模样,又看了眼自己打红了的手掌,才堪堪将扬起的手掌收回道:“罢了,都是白冉那贱人,一早存了害我的心思,有那几个威武军在场,我们一介女儿身,又怎么是其对手。” 荪茜想起白冉,这放下已在身侧的手边紧紧的捏在了一起,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嵌在了柔软的掌心内,她恨呀。 若是此刻白冉就站在自己眼前的话,荪茜觉得自己定是要上前亲自剥了白冉的皮,啃她的肉,喝她的血,剩下的剁成肉糜再扔去喂野狗...... 黄花看着荪茜纠结在一块的五官,很是狰狞可怕。 但是她却没有逃跑,从地上站了起来,虽然怯生生的,但还是上前一把握住了荪茜的手,有力却不乏轻柔的将她捏攥着的手松开道:“郡主,您再气也别去伤害自己,是奴婢不好,奴婢笨,连您交代的事情都没能办好。” “但是奴婢还是会一直守着您,伺候您,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去做什么。” 荪茜看着她,用另外一只手抚上黄花已经红肿的脸庞,眼里也有了几分的愧疚道:“方才打疼你了吧!” 黄花使劲摇头道:“不疼,一点也不疼。” 荪茜道:“以后我不会这样对你了。” 方才被荪茜打都没流泪的黄花听荪茜这么说,却哭了起来哽咽道:“没关系的郡主,奴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