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父亲每次生气要收拾我的时候,母亲都会拼命拦着,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被父亲打过。
“你呀!要是哪天娘不在了,真不知道你怎么办!”
母亲刮了一下我的鼻梁,亲昵的拉着我的手,走到了外屋的桌前。
“哇!是桂花糕!”
小时候,家中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母亲都会叫佣人们去买一些糕点回家,而每次必须有的,就是桂花糕,因为我喜欢吃。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看你那个馋嘴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夏家来了个小乞丐呢!”
那个时光,真的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记忆,可惜了!
——
说道这里,我发现师傅的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很真挚的眼泪,虽然之前在家中他也落泪了,但是我想,这一刻他是真的悲伤了!
——
当时,家中除了佣人和管家以外,就只有我和母亲在家中,其实我还有两个哥哥,比我大了许多,那年他们都被父亲送往海外留洋了,我们三个都是母亲亲生的,那时按理来说,以我父亲的身份与家产,娶几门小妾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可是父亲娶了母亲以后,家中便再也没有来过其他人。
而那一天,父亲也因为银号的事情,大早就出了门。
“夫人!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就在我和母亲两人,在屋中喝着茶水吃着糕点,正开心的时候,刚刚在门前扫雪对的丫鬟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屋中。
“小梅,出什么事了?”
母亲一下就站了起来。
“夫人!外面…外面来了一个人,他…他说……”
也许是跑得太急,小梅的气还没有顺过来,所以说话吞吞吐吐的。
“哎呀!小梅,你可急死我了!”
不仅母亲着急,我看着也着急。
“咕咚~啊!”小梅强咽了一口唾沫,舒了一口气,急忙说道:“夫人,那人是来报信的,他说老爷在回银号的路上,出事了!”
“啊!”
母亲惊呼一声,便倒了过去,还好小梅反应及时,在母亲落地前扶住了她。
“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小梅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快…快去请那人进屋来!”
母亲看上十分虚弱,应该是刚刚被吓到了。
小梅把母亲扶起坐下以后,便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而我则站在一旁,除了害怕,什么都做不了。
“娘,爹他怎么了?”
我稚声稚气的询问母亲。
“山儿,你快回屋中去,待会儿别出来,听娘的话!”
母亲发现我还在一旁,便马上叫我回到内屋,毕竟当时我还太小,又不知世事,所以留着也没什么帮助,而且母亲也不放心我待在这里。
“噢!”
看娘脸色不太好,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她,所以只能在回应一声以后,就跑进了内屋。
可是,我由于好奇,所以在关上内屋的门时,故意留了一条缝隙,有利于我在屋中,能够偷看到外屋的一切。
就在我刚刚前脚进屋以后,丫鬟小梅后脚就跑进了屋中,随后跟进来的还有一个人。
那就是我的师傅,而这一偷看,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我师傅的时候。
“在下张天一,见过夏夫人!”
那一天,师傅穿着一件十分破烂的旧棉袄,裤子也是破破烂烂的,脚踝露出大半,踏着一双都能看到指头的布鞋,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倒是挺白净,但是因为他有些福太,所以这身装扮在他身上,看着有些怪异,可是他的言谈举止,确是十分的儒雅。
“先生不必客气,还请先生快快告知,我家老爷究竟遇到什么事情了?”母亲也很礼节的站起身来,语气急迫的问道。
“夫人还请坐,夏老爷可是今天刚大早,便出了门”
师傅劝母亲坐下以后,便随其坐在了一旁。
“先生说的极是,老爷今早一起,还没来得及吃早点,便听下面伙计说银号出了事,然后就急急忙忙的出门去了。”
“噢!”师傅点了点头,紧接着追问道:“那你可知道,他今早出门前,可曾带过什么往常不随身的物品嘛?”
“这个……”母亲思索了一番,突然想到:“我记起来了,今早老爷听完下人的话后,从房中的书柜里,确实拿了一件东西出门。”
“还请夫人告知!”
师傅听到确有其事以后,神情急迫起来。
“好像是一个印章,表面黑漆漆的,这东西的来历老爷也没说过,不过好像已经很久了!”
听完母亲的话后,师傅沉默了!
“先生,你问的这些,与我家老爷出事,有着什么联系嘛?”
母亲有些疑惑的看着师傅。
但是师傅却只是看了他一样,张开嘴想说什么,但是又欲言又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