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悄无声息的时间所磨灭,但是那容颜所留下的故事,却是永存的。 “白姨,我带小虎牙出去了。”阿滨冲着中年女人说道。 女人抬起头,冲阿滨慈祥的笑着,柔声叮嘱道:“早些回来,外边风雪大。” 阿滨点了点头,给予她一个如同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他跟上那脚印,不忘冲那玩雪起劲的小女孩喊道:“小虎牙,跑快了滨哥就跟不上了。” 但是他越是呼喊,她总会如同银铃一般的笑着,跑的越来越远,很任性很任性的越跑越快...... 有那么一天是小兴安岭最温暖的天,也就是这么一天,他再也听不到那银铃一般的笑声。 ---------- 这又是一场梦吗?阿滨睁开眼,自己正在一辆飞速行驶的火车之中,一个女乘务员正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因为这个男人闭着眼睛,却流出了眼泪,她有些好奇这个身穿绿色运动服,戴着一顶白色棒球帽的年轻人,到底做了一场什么样的梦。 阿滨见这个姿色不错的女乘务员盯着自己,他挤出那张阳光灿烂人畜无害的笑脸说道:“怎么了?” 她一时有些慌乱,也想不到这个男人会突然醒了,脸有些微红的说道:“快要到站了。” 他点了点头,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就把目光移向了车窗外,车窗外已经不是那一片荒凉跟渺无人烟,而变成了数不清的村落。 女乘务员走开,她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但是显然这个土的掉渣的男人对她并不感冒,所以她没有再自讨没趣,只是琢磨着这是一个怎样的怪胎。 火车,开往那一座陌生的城,不过车窗倒映出他的脸,却是格外的平静。手机铃声从他的兜中传了出来,他摸出那按键的山寨手机,看着来电号码,表情凝重了那么几分,他接通电话。 “阿滨,你怎么就这样来了,我派人去接你不就好了?当年你师傅对我有恩,他现在走了这人情我没人还,只有还给你了。”电话对面,是一个很浑厚的声音,这浑厚的声音格外的热情跟豪爽。 “九爷,这就免了,我这一次是为了三字剑而来,这是我师傅临终的心愿。”阿滨很是客气的说道,似是有些不习惯这未曾见面的男人所给予他的热情。 对面听过三字剑这名字后,陷入了一阵沉默,良久之后男人才开口说道:“那么我们当面聊聊,我会派人去火车站接你,这一次你就不要推脱了,否则我心里真过不去。” 既然这个男人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阿滨要是在推脱,就有些不识趣了,他一口答应了下来,告诉了对面的男人到站的时间后,就挂掉了电话。 窗外的景色黯淡下来,终于可以看到那一座灯火阑珊的城市,火车中开始播报到站信息,他起身背上行李下了火车,没有再撞见那个乘务员,毕竟这温如水的生活之中,哪有那么多缘分,在下车之际给那绰号九爷的男人打了一通电话。 在了解了来接他之人的面貌姓名过后,他才走向大厅。 人来人往的大厅之中,别说找一个未曾见过的人,找一个熟人都是很困难的事情,阿滨顺着人流来到大厅出口,这时他才在出口的位置看到了九爷所描述的那么一个异类,一个痞子。 一个不顾禁止抽烟标志,在大厅门口柱子旁抽着烟的男人,阿滨走向他,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 那男人就好似受惊了的兔子一般,立马跳开,手放到腰间的位置,无比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么一个家伙。 阿滨一脸如同阳光般笑容看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上上下下的看着他,眼神很不是友善。 人来人往的火车站中。 这两个生于两个世界,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就这样不算多么机缘巧合的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