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试图冷静下来。
但他发现，无论再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做得到。
心胸中好像有些发闷，脑中一片空白，只有嗡嗡作响的白噪音。
虽然，亨利知道这天总会到来。
但是，亨利完全猜不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到来。
他的身体不住地颤抖，心手禁是不断冒出冷汗。
本来亨利的身体底子就不好，医生给他的建议是尽量不要受到太大的压力，无论是在生理上还是在心理上。
可一堆足以让人精神崩溃的事，接二连三地发生在他的身上。
他已经没法在镇静了。
原本，罗骏峰以为他会自己走出牢房。
但等了好一会儿，亨利都只是卷缩在房间的一角，战战兢兢的浑身发震。
他皱了皱眉，挥手示意士兵们将亨利强行弄出来。
正当亨利即将受到暴力对待之际，一个厚实且不容拒绝的声音插了进来。
「等一下，我自愿顶替他！」
说话的人，并不陌生。
因为那人，是智聪。
「不行！」率先回答的，不是罗骏峰。
而是在那个小胖子昏迷之后，一直望着地上，面无血色、心有不忍的许丽濡。
「智聪，你不可以......」话未落音，重重「啪」的一声响起。
罗骏峰突然出手，狠狠地掴了她一巴掌。
许丽濡被打得右边脸红肿了起来，愣在了原地。
「告诉你多少次了，抛开你那些无谓的垃圾情感。」
「科学是艺术也是现实，同情、怜悯......是不能取得重大成果的！」
「快给我滚出去！碍事的家伙！」
许丽濡抿了抿嘴，眼泪夺眶而出，什么也没说，便捂着脸跑出去了。
智聪在士兵的看守底下，悠悠地走出牢房，从罗骏峰的身边经过。
蓦地，智聪握紧双手，给了他的肚子一拳。
力度之大，使罗骏峰痛得瘫倒在地上。
周围的士兵虽然吓了一跳，但不久便反应过来，训练有素地将智聪按倒在地上。
有两个士兵急忙把罗骏峰挽扶起来。
「咳、咳咳......这是在向我泄私愤吗？」
被按在地上的智聪少有地咬牙切齿道：
「不，这一拳，是为了濡小姐而打的。」
罗骏峰对于他打自己的理由，感到有点意外，顿了顿后向他接着问道：「我能知道你自愿顶替的理由吗？」
「一个约定而己。」
这句话，只有亨利知道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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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皇国佩珍育人院。
「你叫什么名字？亅
「亨利。」
「多谢你肯主动教我认字！其他人都嫌我笨，不肯教我任何东西。」
「不用客气......其他人觉得我身体太差，都来欺负我。」
「不如这样吧，以后你教我读书。每当你有苦时，不管大的小的，我都帮你受！」
「真的吗?」
「唔！大丈夫从不食言，这是你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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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士兵们让他站起来，不过仍紧紧地反握着他的手。
智聪望向亨利，被赶走前向他展露最后的笑容。
「答应我，亨利！」
「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