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了自己,但不代表原谅了自己。
雷哥的死亡证明下午就被他遗孀,也就是我喊嫂子的那位,冯萍,从派出所里开了出来,第二天,他遗体就送往了殡仪馆,接着第三天火葬办丧礼。
因为火葬,所以葬礼很简单,单位的同事基本没来,也许,是那些人害怕再碰到我这个瘟神吧!不过在别人看来,我来才是让他人心寒,雷哥父亲看我依旧憎恨,倒是冯萍表情平静,整个葬礼她一言不发,冷静得不像丧失亲人。
殡仪进行到最后程,我找到雷哥白发苍苍神色漠然的父亲,给了他一张15万块钱的卡,这是我这两年来基本所有的存款。雷哥跟我说过他是单亲家庭,从小就靠这农村务农的父亲养大,一直到培养他读完研究生。这白发苍苍的老头接过卡,脸上无喜无悲,抱着骨灰盒当天就离开了,也许他打心里就认同了是我害死他儿子,不过,这也没办法。
晚上我再次来到那烧烤摊,一个人点了几瓶酒,自己喝一杯,然后往地上倒一杯,我想大醉一场,但很奇怪我连喝了3瓶白酒,但却似乎一点事情连头晕的感觉都没有,店家老板看我像像看怪物一样!到最后肚子涨的厉害,没办法喝不下我只好回家,人呐有时候连想醉都是一种奢望。
回家路上经过一栋“炮楼”——全部是酒店的一栋建筑,我在一个情侣主题酒店前看见一个熟人,正是雷哥老婆——嫂子冯萍,她正和一个男的搂抱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就往酒店走。我心里正念着刚死去的雷哥,再想到他昨天说的老婆似乎在偷人,看到这对奸夫情妇,赶紧跑过去,一把就把那个男的掀倒在地,接着照着冯萍伸手就是一巴掌。
我大声咆哮道,“你个臭婊子,雷哥尸骨未寒,你就带你情夫去开房,你对得起雷哥吗?”
冯萍看见是我,伸手就要过来打我,我一把把她推到在地,接着连连骂她婊子,臭不要脸!
接着又把那刚爬起来的冯萍情夫按倒在地,接着用脚踹他,有可能是酒劲慢慢开始发作,我心里畅快极了,尽情地享受着这施虐的快感,地上那男的发出阵阵惨叫,而他叫得愈大声,我心里愈兴奋,我感觉我整个灵魂都沸腾起来了,好像我本身就应该这样子。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尖叫。
“邓小闲你疯了?快报警,疯子当街杀人啦!”
“快死人了,别打了!”
听到这话,我骤然清醒,看到脚下不断抽搐的那个男的,我心里一阵惊惧,刚才我是怎么啦?
底下那男的这时撑着站了起来,我才看清楚,他居然是那益生饮料老板,也就是开除我的那个公司大老板!他居然和雷哥的老婆勾搭在一起?我看到他立马又来气,举起拳头就又想打。他却一把跪了下来,说小闲啊别打了我好歹是你领导,我跟萍萍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样吧你明天回公司上班我把杨雷的职位给你......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更生气,一巴掌将他再次打倒在地。
“滚!有多远滚多远!”
我大声咆哮道,我心里已经气愤到一个极限,如同烧水将沸腾前的那几秒,我很明显地感觉到,如果我不再克制,我将不知道又做出什么。
雷哥,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心里悲愤无以复加,但我知道又不能宣泄,因此转头就跑,希望剧烈的运动来平息自己。回到家时,我全身是汗,我大口大口地踹气,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遭遇,终于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双拳捶墙,“卧槽尼玛!”
接着只听道“吱喳”的一声,我感觉我胸前什么破碎了,我伸手去拿才发现,那个木牌竟然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