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在历史的角落缺席,吴越复国应该是英雄主义,大男子主义的史诗,而不应该和一个卑微的小女子神奇的剑法挂上钩;范蠡和西施的爱情上呢?
世人会讨论的是范蠡爱不爱西施,西施后不后悔,却不会管这个叫阿青的孤单的克隆的单恋范蠡的小人物。
阿青痴狂的,求爱不得的爱,少女的第一次初恋,却连二人爱情的配角,第三者也称不上。
她好像从没存在过一样。
因为范蠡他从来不曾爱过我。
带着疯狂的嫉妒,和决绝的杀气,阿青冲入宫中,无人可挡。
那一刻她是李莫愁,她是想杀了西施的。
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凭什么呢。
同为女人。
身为女人。
我有这么高强的武艺,你不就是长得好看吗,有什么呢有……
见到西施的那一刹那,她才发现自己满盘皆输的错。
西施,绝不是何沅君那般普通。
震惊,失落,不忍再看,嫉妒,自卑,自残羞愧。
杀气也退散,阿青几乎是落荒而逃,她没有败给任何兵刃,却败在了情敌绝世的容光下。
西施的容貌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姿若轻云之蔽月,流风之回雪,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
惭愧的让阿青清秀的面容瞬间变得很苍白,抬不起头。
看也不敢多看。
最后的结尾如同凤凰点破了天蓝,完美的收鞘,武侠和神话的结合,历史上的典故竟在武侠小说中缓缓复活。
金大师写的亦真亦幻,淡然清丽的小品行文,如西湖望川了千年的秋水。
让人不分历史和小说,那个是真那个是假:
“吴越之争为何胜利?越王如何卧薪尝胆?西施为何有心疾?范蠡究竟是残忍无情的男子,还是心中悲苦,与爱人分隔的可怜人?西施是不是真的美貌?”
再看看原文的结尾:
“她凝视着西施的容光,阿青脸上的杀气渐渐消失,变成了失望和沮丧,再变成了惊奇、羡慕,变成了崇敬,喃喃的说:“天……天下竟有着……这样的美女!范蠡,她……她比你说的还……还要美!”
纤腰扭处,一声清啸,已然破窗而出。
清啸迅捷之极的远去,渐远渐轻,余音袅袅,良久不绝。
数十名卫士疾步奔到门外。卫士长躬身道:“大夫无恙?”
范蠡摆了摆手,众卫士退了下去。
范蠡握着西施的手,道:“咱们换上庶民的衣衫,我和你到太湖划船去,再也不回来了。”
西施眼中闪出无比快乐的光芒,忽然之间,微微蹙起了眉头,伸手捧着心口。
阿青这一棒虽然没戳中她,但棒端发出的劲气已刺伤了她心口。
两千年来人们都知道,“西子捧心”是人间最美丽的形象。
是啊,西子捧心,是人间最美丽的形象。
原来西施并没有心疾,而是被阿青的剑气所刺伤了心脉,才有了那“西子捧心”的风情啊。
西施被剑气刺伤心脉,有了“西子捧心”的风情。
阿青呢?
阿青那一剑,杀气十足,却又因为看到西施的容貌,尴尬到落荒而逃,无地自容,只散发出一丝诛心的剑气。
那一剑的风情呐……
这一剑的风情,何尝不是少女阿青,初恋爱而不得,辛酸成长的风情?
这人世间百媚浅红,唯有你是我情之所向,这世界上所有的相遇,其实都是久别重逢。
几千年来花开花谢,倒了不知多少亭台楼阁榭。
英雄白首,美人迟暮,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戏台上水袖唱腔的戏子,唱的戏本里,有情人总能终成眷属。
即使换了一个身份,一个空间,一个名字,在千年之后的地方,在喧嚣至极的闹市,在长安花开满的青山,你在人群中静静凝望着我,还是会感到陌生又熟悉。
一眼好像一千年。
如果,我不是阿青,你也不是范蠡,没有西施,没有吴越。
是我先遇上你。
我们有没有可能开始一段“倾城之恋”?
来似飞花,散似烟?
醉里不识,年华限?
花开花谢,一千年?
也曾挑灯,看过剑?
……
可以说,这就是是一部短小精悍,看过之后尽是惊喜的小说。
丰富的历史人物形象;略带浮躁的王者勾践;言语心机缺乏点帝王之气。
丞相度量稳重的文种,可以和“疯子”一样的范蠡与勾践共图大事。
计谋多端为人深情的范蠡,可以一直不洗衣服只因为有西施的眼泪,瞬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