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秘术,身体猛地一颤,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如鬼魅般掠向李风遥,只要拿下李风遥,那只拥有神兽血脉的畜生自然不足为惧。
一息不到,她的手掌就落在李风遥的脖子上,只要她愿意,随时能摘下那颗人头。
陶碧眼的嘴角翘起,眼里露出浓浓的情灭神色,李风遥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只随时能捏死的蝼蚁。
然而,这种高高在上的骄傲情绪,只在她的脸上一闪而逝,瞬间就变成了惊恐和慌乱,甚至失声大叫起来。
“司命剑!”
这三个字,仿佛摄魂夺命的阎罗,让陶碧眼疯狂后退。
李风遥的天灵盖里冲出一道玄青色的剑光,眨眼间追上了仓皇逃掠的陶碧眼,却没有落在她的身上,而是绕过她,打在护山大阵上。
咚!
整座护山大阵纹丝不动,但是那股如弓空弦的声音却传遍了落雁峰。
数息后,四个宫装美妇簇拥着施洗月赶到。
“何人在此闹事?!”
其中一个瓜子脸,身姿略显丰腴的宫装美妇盯着李风遥,神色不善地喝问。
李风遥没搭理她,对施洗月遥遥行礼,平静地道:“弟子李风遥,见过施师叔。”
施洗月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不远处惊魂未定的陶碧眼,对李风遥冷冰冰地道:“先前我派人去擎苍峰接你,却得到禀告,说你自行前来,为何在此惹是生非?”
李风遥察言观色,心里暗暗冷笑,看来陶碧眼先前对自己的刻意刁难,其中并非就没有施洗月的暗中授意。
很明显,对于他来借用洗灵池这件事,整座落雁峰都是带有敌意的。
李风遥此时是看破不说破,决定不动声色,淡定开口道:“弟子没有惹是生非,先前陶长老对我有些误会,错把我当成是坏人了,也许是我下山太久,陶长老看我面生的缘故。”
陶碧眼双目闪烁着凶光,指着李风遥,准备说话,却被施洗月一个眼神阻止了。
施洗月对李风遥面无表情地道:“既然没什么事,那就跟我去洗灵池吧。”
李风遥急忙应声,随后跟了上去。
后方,陶碧眼看着李风遥的背影,面色阴冷,目光歹毒,心里却在暗暗盘算起来。
突然,她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猛然转头,发现那只畜生正对自己露出锁定猎物的目光。
恼怒,以及杀意,在陶碧眼的内心深处涌现,她盯着乌灵,冷笑连连,心中说道:“畜生,等我榨干那个小王八蛋的价值,在慢慢将你生吃活吞,嘿嘿,你的神兽血脉,对我来说,可是大补之物。”
乌灵耸立着头颅,居高临下,看她如虫子。
落雁峰外,祈天峰上,一间布满阵法纹络的密室里,沈从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手里捧着一面八卦镜,镜里呈现的景象,赫然是李风遥正进入洗灵池的画面。
随着李风遥的身影消失,镜里的景象也变成一片混沌。
沈从手掌一翻,那面八卦镜顿时消失,他抬起头,看向对面墙角下,原来那里还坐着一个人,此人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袍,罩住了全身,连手脚都没有露出来,脸上更是带着面具,看不清长相。
“原来强如李重楼,也免不了俗,把司命剑留给了自己的儿子。”
黑袍之下,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隐约带着冷嘲热讽,“嘿嘿,恐怕道元也想不到吧,他最想得到的那把剑,竟然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算不算是造化弄人呢……那把剑,曾经饮过天仙血的,试问,天下又有几人能不动心……”
沈从的目光很可怕,连声音都寒气逼人,“你在怀疑我重楼师兄当年的死,与掌门师兄有关?”
黑袍微微鼓动,“以前我就提醒过你,道元这个人,心思重,城府深,说到算计,别说李重楼,就是你们几个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
沈从四周,有碎裂山河的恐怖气息出现。
黑袍之下,那个沙哑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你别忘了,当年道元的心上人是谁,嘿嘿,慕容倾城这个女人,真是了不起啊,要不怎么会说,温柔乡,英雄冢呢。”
“住口!”
沈从猛然怒喝,杀气充斥整个密室,嗤嗤嗤声中,黑袍上面出现了近百个破洞,却没有鲜血飞溅,只有屡屡黑气溢出,转眼消散。
“你着急了,竟然对我用这么无脑的离间计,你觉得,我会信你?”沈从的声音冰冷无比,这跟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威严气派完全不同,给人感觉就像是一尊恶魔,危险无比,“我留着你,是要你为我所用,如果你敢胡言乱语糊弄我,那么,你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黑袍之下的声音平静了,过了好一会,才再次响起,“既然你不爱听这些,那我以后不提便是了,不过,有一件事你想必很感兴趣,李风遥的大道根基,可能已经被修复了。”
轰!
沈从坐着的蒲团粉碎,他化作一道影子,瞬间到了黑袍前,寒声道:“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