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好养着他。他何必自找苦吃。
坚持了半个月的静坐。便这样变成了一场笑话。
君天遥不知道阿弃的误解。他只是心痛了一瞬。便不动声色地重新掌控了自己的天蚕丝。拇指一按。方向逆转。天蚕丝早早地等在漠躲避的方位上。仿佛是自动送上门來的一般。将男人腰腹缠绕了一个结实。
“你做什么。”
漠全身的肌肉紧绷了起來。身体戒备着。脸上却收起了怒容。变成了一缕被伤害的愁容。还有深深的疑惑。
他以为他做的天衣无缝。他的戏。演的逼真无比。君天遥却只想要冷笑。果然是本能骗不了人。方才的闪避。还有他紧贴着丝线的手指。感受着的对方腰腹部传來的紧绷感。让他更加鄙视这个人了。不过。无所谓。对方想要用感情攻势瓦解他。他何尝不是想要让君天阳尝尝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滋味。才主动入戏的。
“放松。”
君天遥生气地嗔了一声。天蚕丝为桥梁。一缕温暖柔和的气流。融入男人的身体。顺着漠的丹田位置盘旋侵蚀。那一道封阻他内力的无形锁链。在一点点地减弱。直至消散。
“你。你为什么要如此……”
君天遥手腕又是一抖。天蚕丝嗖的一声回转。他方才还晕红的妖娆的脸色。透着一抹淡淡的白。那是消耗内力过度导致的。
“沒什么。想做便做而已。你现在的身份又不是俘虏。而是我的客人。哪里用的着那些手段。”
漠感受着丹田内重新流转起來的内力。虽然还未曾恢复到全盛时期。终究是有了保命反抗的资本。面对着君天遥。有些踟蹰:“你。要不要紧。”
君天遥深深地看了漠一眼。在对方不自在地转过头的时候。笑了起來:“足够了。”
漠不明所以。
“有你这句话。我真的放你走也值得了。”
拉住男人的手。沒有再多言语。唤了红月前來。将这个男人的手交到对方手上:“红月。我便将漠公子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将他送到安全的地界。不论如何。保证他的安全。”
“请少主放心。红月定然拼死护卫漠公子周全。”
红月沒有多问。慎重点头。上回丢了流风。不是她犯得错。却也脱不了干系。谁让她是侍女之首。君天遥沒有重重责罚。她却无法释怀。而现在的漠公子。虽然她也不喜欢这个凭空蹦出的人。却也不愿意在自己的手上再出一次岔子。
漠一直有些呆愣。他一直以为君天遥说的放他离开只是一时的甜言蜜语。冷眼旁观。等到随着红月向前走了三四步远的时候。他的心里。才渐渐有些相信男人的真心。只是。真的要走吗。
漠迟疑着。不走的话。即使是被别人当做君天遥的禁|脔。有这个人对他以礼相待。给他信任。若是再努力一把的话。权利地位也唾手可得。他下意识忽略了心中一丝真正的不舍。
继续理智的分析。可是走了呢。
走了的话。他便要面对以前同僚的追杀。面对天涯无处容身的窘境。以后还是一无所有……
漠想明白了。沒有什么犹豫便选择了对自己有利的路。可是。已经骑虎难下。他拉不下脸再去对着君天遥献媚。他厌恶男人之间的暧昧。
君天遥弯了弯眸子。前方人的脚步。开始迟疑了。
“等等。”
君天遥一声呼唤。红月还沒有反应过來。漠已经顿住了脚步。
“拿着这个。路上不要委屈自己。”
半空里一道白影。漠的手张开。却是一块罕见的白玉佩。通体无暇。洁白透彻。其上的雕工。只是一眼。便知道是大师手笔。线条圆润灵巧。厚薄适中。白云青松。嶙峋怪石。尽在方寸间。这块玉佩。不论是本身的材质。还是那巧夺天工的技术。都足以价值千金。
玉佩之上的温热。是君天遥的气息留存之上。他定然是摩挲了很久很久。
心底微微一颤。古井不波的心弦。似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动。漠张了张嘴。最后。惟余下一声轻轻的喃语:“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