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断定她的肿块能不能支持到她的生产,
他不想冒险,至少不能拿秦诗琪去冒险,
虽然,他一样也想要这个孩子,
心底里隐隐地有些焦躁,董芳菲是他们意外之中抓住的一块浮木,
如果在她那里卡了壳,他甚至不知道大海里面,再怎么去捞到一枚针,
他的第六感还是固执地相信,董芳菲是他能够把握到的一枚钥匙,在她的身上打开缺口,应该可以找到最终的真相,
只是为什么……
“我想睡了……”秦诗琪闭上了眼睛,“你也睡一会儿吧,我醒了再叫你,”
“好,”殷戈鸣确实觉得疲倦,夜以继日地查阅资料,又碰上了秦诗琪的事,这两天的神经一直绷得比拉足的弓还紧,
看着他在长沙发上躺下來,秦诗琪的眼睛在黑夜里灿烂生辉,
“诗琪,你睡不着,”殷戈鸣忽然开口,
“沒有啊,我一会儿就睡着了,”秦诗琪局促地回答着,
她的心思,真的那么容易看穿吗,她假装睡意朦胧,只是为了让他早一点休息而已,
“诗琪,别担心,我们的宝宝沒有事的,你也足够的健康,”殷戈鸣的叹息,在黑夜里特别的清浅,让秦诗琪的心脏,觉得酸酸得难受,
“我不是担心这个,”秦诗琪沉默了下來,
“那么,你是担心什么,”殷戈鸣问得有些朦胧,想必已经有了睡意,
“我们睡吧,明天再说好不好,”秦诗琪温柔地叹息了一声,“轩……晚安,”
殷戈鸣含糊地说了一声“晚安”,沒有再发出别的声音,
秦诗琪却是心潮起伏,白天太多的睡眠,让她现在毫无睡意,心里虽然有太多的疑问,可是却不忍心多问,
明天,再解开自己心里一串又一串的疑团吧,
殷戈鸣的呼吸声,在静静的夜里,均匀而绵长,病房里,有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嗅起來却并不觉得难闻,
她的目光,跟随着月亮的轨迹,爬进了殷戈鸣的长沙发上,
即使这样的姿势有些别扭,她仍然乐此不疲地想要探知他的存在,
大爱无声,殷戈鸣虽然沒有说出口,可是他的感情,却是从丝丝缕缕中间,生发出來的,
一辈子,但愿就这样的携手,
她为自己的固执,第一次感到歉疚,为了留下这个孩子,她轻率地决定可以随时放弃自己的生命,是不是太过自私,
然而,血脉的维系,实在是一件太过奇妙的事,她无法决定放弃,
苦恼地叹了口气,却发现殷戈鸣微微动了一下,顿时屏住了呼吸,不敢再发出哪怕一声浅浅的响声,
殷戈鸣的浅眠,她是领教过的,半夜时分,在他的怀里只是一个侧身,就能够把他惊醒过來,
秦诗琪看到殷戈鸣再次安定下來的时候,才敢轻轻地移动了一下脑袋,重新放回到了枕头上,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再度醒來,殷戈鸣已经不在病房,
阳光很好,从窗台上溜下來,一下落到地板上,
特别护士凑上來,露出了一张笑脸:“尚太太,您醒了,”
尚太太……这个不知情的护士,随口叫出的称呼,让她恍惚了一下,伸出手指,发现那颗钻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自己的手指头上,
心也像那束阳光一样,暖和而湿润,
“嗯,几点了,”秦诗琪动了一下,睡得太久,连两肩都觉得有些酸痛,
“还不到八点呢……您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还沒到八点,殷戈鸣就赶去公司了吗,那张长长的沙发上,连凌乱的毯子都已经被特护叠得整整齐齐,放置在她的床边,
“尚先生,他去上班了吗,”秦诗琪努力不让自己的语气里流露出失望,
“当然沒有,尚先生去了院长的办公室,他们都在,”特护活泼地笑着,开始准备今天的输液瓶,一个个地编上号,免得一会儿拿错了顺序,
心里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提了起來,却只是任由特别护士替她扎了针,感觉到打点滴的手有点冰,特护轻轻地替她把手放到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