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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外面的枪声,是谁的,”
“我是说,田中次郎本人沒有來,”
“哦,是说他沒有亲自上阵,”秦诗琪恍然,“那有区别吗,”
“当然有,我和饮恒布置的这个圈套,就是等他上钩的,沒想到他在最后关头,居然改变了主意,自己沒有來,”殷戈鸣看上去有些懊恼,
“哦,”
“管他呢,下次就明刀真枪地干,”冷俊珹不以为然,
“明刀真枪,也许你不过刚露出一个脑袋,就被炸成了豆腐花,”
难得殷戈鸣能说句冷笑话,秦诗琪想笑,可是却一点都笑不出來,
“那……今天算是白打了,”冷俊珹急了,
“也不是白打,多少是有点用的,”殷戈鸣慢吞吞地说,
“多少有点用,”冷俊珹翻了个白眼,“沒打到蛇的七寸,等沒有打,”
“七寸有那么容易打到的吗,”殷戈鸣瞪了他一眼,
秦诗琪忽然在他的怀里摇头:“不要再演戏,也许我沒有被他们打死之前,就已经忧愁郁闷而死了,”
殷戈鸣涩着声音:“好,”
客厅里一片狼藉,秦诗琪仿佛在刹那间,又回到了阴鸠叔那间山庄,吊灯的碎片,被砸得不成样子的花梨木餐桌,都提醒着他们,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浴血奋战,阿兰搀扶着郁伯从储物间出來,看着眼前的一切,也有点目瞪口呆,
她从小就生活的地方,这时候看起來,却像到处都在流着血,风都似乎有点寒意,耳边听到老树枝丫的断裂撕扯声,再一次提醒着他们,这里曾经沦为一个战场,
“饮恒呢,”冷俊珹忽然问,
冷俊珹随口回答:“追出去了,”
郁伯看起來脸色有点白,虽然他跟着老爷子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但并不包括这种贴身的肉搏,
“诗琪,你沒事吧,”
他清醒过來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关系秦诗琪,
“啊,沒事,我沒事,”秦诗琪受宠若惊地回答,羞涩地报以一笑,
朝日升起,辗转在生命的旅途,敞开的大门外,一内不知名的小花,楚楚有致地开放在清晨的风里,邹饮恒进來的时候,衣服上沾着的血迹,提醒了秦诗琪,这是一场货真价实的枪战,不知道是不是老宅位置偏僻,折腾了一大早,竟然沒有引起警方的关注,
“诗琪,”殷戈鸣为难地看着她,
“嗯,”秦诗琪带着希冀,心却渐渐地沉了下去,
“我想送你出国,”他说,
“去哪里,”
“我想在这时候,把你交给阴鸠叔,也许是唯一的选择,”
“不,我不去,”秦诗琪本能地反对,“如果你觉得我拖累了你,我可以……我可以离开,”
她倔强地扬起了下巴,可是声音里还是透出了一点哽咽,
“是啊……阴鸠叔那里,其实也不安全,”殷戈鸣苦恼地摇头,否定了自己脱口而出的建议,
秦诗琪松了口气,她不想跟他隔着千山万水,何况,在阴鸠叔那里,也不见得太平,同样的担惊受怕,不如呆在他的身旁,
“我怕他会疯狂反扑,”邹饮恒对自己身上的血迹视而不见,“毕竟,我们这一次摧毁了他相当一部分的实力,不过他还有机会,”
郁伯和阿兰已经去了厨房,所以他们沒有避到书房,只是在沙发上轻声交谈,
“阿兰,进來帮忙,”郁伯的声音有些大,
“知道啦,我只是……去一趟洗手间嘛,”阿兰的声音,听起來有点不耐烦,
殷戈鸣和邹饮恒互看了一眼,看來关于阿兰的事,郁伯多少是猜到了,所以才会故意放大音量,提醒他们阿兰出了厨房,
唉,郁伯……
不知道心里会多么伤心失望,秦诗琪看着宽大厨房里,隐隐绰绰的人影,心里有些酸,自从搬到了老宅,郁伯对自己的照顾,可以说得上是无微不至,
“诗琪,”殷戈鸣柔声喊,
“嗯,”秦诗琪收回了目光,
“你累了,上去好好睡一觉吧,”
“天都这么亮了,不要上班吗,”
冷俊珹笑嘻嘻地说:“总裁大人特批你休假一天,”
“我先去换衣服,”邹饮恒回身就走,秦诗琪注意到他的脚在站起來的时候,有一点微微的倾斜,
“饮恒,你受伤了,”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