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还有他们的宝宝,就在老宅里,平平安安……
除了忙碌,日子可以称得上是蜜里调油,秦诗琪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甚至还不敢相信,自己会享有这样的幸福,英俊的殷戈鸣,忽然褪去了冷厉,变得像一个模范情人,体贴有加,呵护不断,
他的眉眼,在黑暗里纵然模糊不清,也熟悉得像刻在她的心版上,
她曾经以为,和楚茉莉的友谊这样地划上突兀的句号,会让她比亲眼目睹陆一飞的背叛更难以忍受,
可是,在熄了灯以后,黑暗里身边还有他,她可以紧紧地拥住他,感受他的体温,她可以把头侧在他的胸口,聆听他心跳的动人声音,
就算是人生真的无常,她的生命里注定只有寂寞,至少,,还有一个人,会自始至终地陪在她的身侧,
所以,她忽然不再介意那一段覆盖了整个中学和大学时期的爱情,
她朦胧地他的身侧又再一次睡去,梦里飞花,漫卷了整个梦境,
即使细雨霏霏,都无法影响她的好心情,
连邹饮恒都惊叹连连,戏称是“怀孕的女人最漂亮”,
殷戈鸣得意地扬着眉,挽住秦诗琪的手:“那当然,”
不好意思的,唯有秦诗琪自己:“你不知道饮恒在开玩笑啊,”
“我说的是真话,”邹饮恒最近忙得一塌糊涂,他也是身兼二职,
好在他们都还年轻,有时候秦诗琪忍不住怀疑,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精力,完成如山的公事以后,还有余暇去收拾阴鸠叔的那一块烂摊子,
冷俊珹因为回学校参加论文答辩,最近一段时间难以真正帮得上忙,
只是不管殷戈鸣,还是邹饮恒,眼睛里都是熠熠有神,一点都找不出疲惫的痕迹,让最近嗜睡的秦诗琪,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过,在某天的早晨,他们刚走出电梯,就发现邹饮恒从过道上走來,脸色苍白得不像平时,
“饮恒,”殷戈鸣松开了秦诗琪,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去,“昨天你受伤了,”
秦诗琪茫然: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沒有什么,只是一点皮外伤,习惯了,”邹饮恒满不在乎地说,“也不知道是低估了我,还是高估了他们的手下,这次的狙击算是一败涂地,”
狙击,
秦诗琪的心脏猛地一缩,
殷戈鸣却浮起了怒气:“昨天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还硬说什么事都沒有,”
邹饮恒摊开了两手:“真的沒有什么事啊,那些子弹,准头差得一塌糊涂,沒有一颗招呼到脑袋的,”
秦诗琪又笑又气,哪有人这么说话的……
“伤在哪里,”殷戈鸣板着脸,不理他的调侃,
“左臂而已,不影响写字的,”邹饮恒沉默了一会儿,知道拗不过殷戈鸣,只能老老实实地交代,
“诗琪,你回办公室先坐一会儿,我帮饮恒看看,”殷戈鸣头也不回地说着,脸色明显很沉重,
直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秦诗琪的心还“突突”地跳得厉害,
这一次是邹饮恒,下一次……
这一次沒有成功,下一次……
她不敢再想像下去,手里的点心盒子,落在了写字台上,发出钝钝的响声,细雨不急不缓地下着,在窗玻璃上落下一条又一条的细痕,很快汇合成一张细密的网,
耳边的声音,渐渐地听不清楚,
她不知道邹饮恒伤得怎么样,但知道这次的遇袭,也许只是血战的开幕,低下头,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秦诗琪隐隐尝到了恐惧的滋味,她一向无畏,是因为并沒有特别值得她留恋的地方,
可是现在,她有了一份最最浓重的牵挂,怎么还能够做到无畏,
“饮恒,你搬到老宅去住,”殷戈鸣的声音,大得让秦诗琪倏然地回了神,
“哪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啊……”邹饮恒的声音有些抗拒,
“下一次就沒有这么好运了,”殷戈鸣冷哼一声,“你以为每一次他们都会拿烟头掉在电梯的角落里,还能让你提前做好思想准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