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我的手臂上有一颗子弹……”殷戈鸣说得轻描淡写。却把秦诗琪吓得不轻。
“子……弹……”
“别害怕。帮我取出來。”殷戈鸣的唇畔。隐隐还浮着微笑。他这句话说得那么平静。仿佛就在说:给我一杯牛奶。
如此而已。
秦诗琪害怕地摇头:“我不能。送你去医院好吗。”
殷戈鸣的一只手放在她的肩上:“诗琪。你知道我不能去医院的。”
秦诗琪咬着唇。矛盾地挣扎着。冷俊珹究竟遇上了什么麻烦。对了。他呢。
秦诗琪脱口问:“俊珹呢。”
“他已经回欧洲了……”殷戈鸣疲惫地摇了摇头。秦诗琪不敢再问。替他解下了藏青色的衬衫。立刻又骇了一跳。虽然经过了简单的处理。用一块布条扎了一下。但血还在微微地渗出來。把半侧的白色圆领汗衫。都印得斑驳不堪。
秦诗琪看得心惊肉跳。殷戈鸣却还维持着微笑。
“帮我解开吧。然后用刀尖把子弹取出來就行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秦诗琪的手。却抖得不像话。
“别怕。我不会有事的。”他温和地说。想用另一只手去安抚她。手背上。却落下了两滴滚烫的液体。带着灼热的温度。心里一颤。手却覆上了她的手背:“真的沒事。只是一颗子弹。别担心。”
秦诗琪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语气已经恢复镇静:“那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殷戈鸣的脸上。浮出了一点淡定的笑意。
“先用消毒水把手术刀消一下毒……”
秦诗琪听话地按着他的指示。把手术刀消毒。殷戈鸣一直睁着眼睛看她。
“把我随意包扎的布条解开吧。”殷戈鸣继续吩咐。
秦诗琪“嗯”了一声。动作轻柔地把绑紧的布条解了开來。原來伤口靠近肩胛处。紧贴着肩胛骨射进去的。布条一被解开。血就继续往外涌。
“看到子弹了吗。按我的经验。应该不是很深。可能是断了一根血管。所以血一直不停地流。”
殷戈鸣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秦诗琪几乎不敢看这个血淋淋的伤口。可是现在除了她。沒有人还能为他做这些。
“看……不到。”秦诗琪的声音有些微颤。
“沒关系。我自己有感觉的。把刀递给我吧……”
“你要自己……”
“嗯。放心吧。我可以。”殷戈鸣开着玩笑。接地字秦诗琪递给他的手术刀。头微微一侧。却忽然对上了秦诗琪的眼睛。
“闭上眼睛。别看……”
秦诗琪哽咽了一声。摇了摇头。
“我自己可以的。闭上眼睛。”他温柔的语声。让秦诗琪终于垂下了眸子。
“好了……”殷戈鸣疲倦的声音再度响起來。秦诗琪急忙睁开眼。看到手术刀已经被他随手甩在了沙发上。
额上的冷汗。如黄豆般大小。面着他的颊往下滴。秦诗琪心疼地想要替他拭去。却看到伤口仍在不断地流着血。
“用纱布压上……”殷戈鸣继续指示。
秦诗琪用镊子夹起了一块纱布。压在他的伤口上。忽然。殷戈鸣轻轻地笑了起來:“用一点力……你因为想我。茶饭不思么。一点力气都沒有……”
秦诗琪沒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时候还有闲心开玩笑。不过。手里倒是听话地用了一点力。紧紧地压在伤口上。然后又探询似地看向他。
“压一会儿吧。等止了血再洒上一点药粉。就OK了。”
殷戈鸣疲倦把头仰在沙发的靠背上。
“好。”秦诗琪紧紧地盯着自己的手指。看到沒有新鲜的血液流出來。却不敢确定是不是已经止住了血。
空气。仿佛凝结了似的。秦诗琪不敢抬头。却感到殷戈鸣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
“嗯。应该好了。”殷戈鸣轻轻地说。
秦诗琪小心地移开了纱布。看到血果然大部分已经被止住了。低下头。她拿出了药粉。均匀而轻柔地替洒在他的伤口上。
“嗯。做得很好。”殷戈鸣毫不吝啬他的表扬。
秦诗琪只当作沒有听见。用消毒水小心地清理着伤口。
“可以了。手术刀本來已经消过毒了……”殷戈鸣疲惫地笑。
秦诗琪从医药箱里打出绷带。替他包扎了起來。一圈又一圈。直到殷戈鸣失笑:“好了。再包下去。真成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