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
他的声音里含着得意。这是秦诗琪从來沒有见过的神色。
原來。下面铺着一层厚厚的干草。
“这里……”她感慨地叫了起來。“真好。像是原始人一样。感觉背靠着大自然。很踏实。”
殷戈鸣由衷地笑了:“不错。这里会在人烦燥的时候。给人平静和安宁。”
他的手环住了秦诗琪的腰。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诗琪。今天。让你受委屈了。”他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声音里含着歉疚。
“沒有什么……”秦诗琪哽咽着说。“其实我早就该想到。我会面对这样的尴尬。毕竟你给了她一个合法的身份。而我……”
“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他镇静地说着。
秦诗琪静静地靠着他的肩。一只手被他紧紧地握在掌心。那么坚定。
她也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他的手抚到了她的左颊上:“还痛吗。”
“……不。不痛了……”
痛的。其实是心里。皮肤的疼痛和痕迹。会在某个时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唯有心里的那条伤痕。裂开以后。便再也缝合不了。
“别和她一般见识。其实有些人。就是喜欢看着别人的伤痛和心碎。來满足自己的邪恶趣味。她只是……只是想看到你的痛苦。然后才会觉得自己那些无滋无味的生活。也是一种幸福。”
秦诗琪摇了摇头:“其实。她做得也沒有错。作为一个女人。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和另外一个女人公然出入。眼里却完全沒有她。这种侮辱。就算是我。也无法忍受。我觉得她已经算是很冷静的了。”
她想起了陆一飞和楚茉莉。那两条白花花的人影。即使她其实并沒有爱上陆一飞。可是她有合法的身份。所以对于他们两个。她觉得所有的作为都理直气壮。
所以。她理解陈馨妍的感受。
“她很漂亮。”秦诗琪虽然不甘心。却还是实事求是。
“你指的哪一方面呢。外表吗。红粉终有一天会变成骷髅。那些亮丽的颜色。到最后也不过是鸡皮鹤发。”
秦诗琪失笑:“内心也很漂亮啊。她见多识广……”
“不。见多和识广。是沒有必然联系的。”殷戈鸣打断了她的话。虽然秦诗琪沒有一味地贬低沈馨妍。让他心里很高兴。
他的秦诗琪。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可是。她的赞美。让他更不是滋味。这表示什么呢。她理智。冷静。对他的爱远远沒有达到如海般的深。
也许。是他太贪心了吧。
秦诗琪疑惑地看向他。不知道他一笑之后的失落。是为了什么。
“我觉得见多的人。肯定识广啊。”她勉强地笑了一下。和他抬扛。
殷戈鸣的心神又被拉了回來。他摇了摇头:“不是的。像沈馨妍。她虽然走过了不少地方。论阅历。也应该不浅了。但她始终跳不出沈家大小姐的圈圈。所以她见得再多。也只是在沈小姐的身份上考虑所有问題。”
秦诗琪觉得这样的观点未必对。但一时倒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來。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探出头來。银色的光线。透过小屋的缝隙爬了进來。
秦诗琪忽然惊讶地抬眉:“你的小屋。不防水的啊。”
除了头顶密不透风。四周拼接的地方。竟然都是布满了一条条或粗或细的缝隙。
“那当然。我喜欢看到月光。”殷戈鸣无赖地笑。不肯承认是自己的水平太差所致。
“下雨天怎么办。”秦诗琪稀奇地抬眉。
“那就下啊……又沒有关系。”殷戈鸣耸了耸肩。“除了床这里。其他地方也不怕淋雨的。你看这一边。我是用泥把缝隙都堵好了的。再说。要下很大的雨才会漏进來。一般的小雨。根本冲不破大树的枝叶。”
秦诗琪点头称是。看着地上一条条的缝。连窗户都沒有小屋。如果沒了这些缝隙。倒还真是气闷得很。
月光很柔和。如水银一样。细细地铺在地上。
秦诗琪甚至发现。屋角有一棵野草。居然长得生机勃勃。
这里。是自然界的一部分。
一侧头。殷戈鸣的脸靠得那么近。甚至连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可是周身却仿佛能涌出光亮似的。
那唇畔的笑意。都温柔得像要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