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地明白,秦诗琪是伤透了心的,连梦里蹙着的眉,都带着忧思,
所以,他只能紧紧地搂着她,一寸都不肯放开,
秦诗琪“嘤咛”了一声,脑袋动了一动,殷戈鸣知道自己搂得太紧,才又松开了一点点,
胳膊抡得圆了,却发现她的身子,又单薄了许多,
秦诗琪沒有醒來,她的脸自动地贴上了他的胸膛,让他顿时觉得希望倍增,
胡思乱想了一阵,也渐渐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秦诗琪先醒了过來,发现自己安稳地在殷戈鸣的怀抱里,晨曦里,他的眉,他的唇,都是熟悉到了极处的,可是这时候,却又隐隐觉得害怕,
在一起的时间太久,有时候会让她忽然忘了离开她该怎么生活,
心里惶惶不安,却发现他动了动眼皮,急忙若无其事地偏开了头,
殷戈鸣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一刹那的恍惚,仿佛他们所有美好的日子又回來了,秦诗琪颊边淡淡的红晕,在晨曦里像一朵含苞的蔷薇,
秦诗琪动了动,仿佛想披件衣服,
“你睡着吧,有什么我帮你拿,”殷戈鸣急忙截了口,
“哦……今天不要上班吗,”秦诗琪淡淡地问,连语气都似乎浸染了深浓的倦意,也许是对生活,也许仅仅是对他,
“不用,再在家里陪你一天,”殷戈鸣说着,却让秦诗琪怔了怔,悲从中來,
家,这不是她的家,
殷戈鸣看着她倔强的下巴,明明是单薄的唇线,却坚决得让人不敢再开口,
无奈地坐了起來,殷戈鸣自己穿衣着袜,拿了一个枕头给她靠着,然后开了音响:“沒事的时候,就闭上眼睛听听音乐,”
他细心地选择了一些楞快的曲子,只是秦诗琪的心,却始终轻快不起來,
看着她似睡非睡的脸,他知道她在努力把自己隔在心门之外,
可是,他纵然不甘,又有什么办法,
走出房间的第一步,殷戈鸣就找了钟点工,把厨房收拾干净,
钟点工站在厨房间的门口目瞪口呆,似乎想不到谁家的厨房,会弄得这样狼藉惨淡,不说散落的盘子和碗,就是生铁锅子,也似乎要给硌出一个疤來,
秦诗琪从浴室里出來,听到厨房间传來“乒乒乓乓”的声音,怕殷戈鸣又要“自告奋勇”地做饭,为了自己的胃和味蕾着想,忍不住跑出來“规劝”,
刚走到门口,就傻了眼,钟点工在厨房里大显身手,家里所有的锅子,不管新的旧的都丢在地砖上,混合着白瓷的碎片,
“你怎么起來了,”殷戈鸣从书房里出來,看到秦诗琪的时候,脸上就讪讪的,
厨房,大概是他的噩梦之一了,
“钟点工会收拾好的,你不用担心,等你大好了,一定还你一个窗明几净的厨房间,”殷戈鸣要扶住她,她却摇了摇头,自己走了回房,
白天的太阳很明媚,可是照到她的脸上,却成了一抹清辉,
往常脸上的那份清晰和果断,到这时候却再也找不到,一抹惶然,让他的心都揪得有些疼痛,
她的手机,呈关机状态,仿佛做了一个壳,把自己深深地关了起來,秦诗琪对外界的反应缺乏了过去的敏锐,即使对着殷戈鸣,也总是露出一脸的惘然,
风提着芳香的衣裙,走过了六月的夏季,七月,很快就來临了,
天气渐渐地热了起來,可是骆香怜却总觉得寒冷,是來自骨子里的,
殷戈鸣总是小心翼翼,怕一不小心就把她走丢了,
她的心,装进了自己的壳里,不再让他触关一点点,每一次,都会让殷戈鸣觉得颓然,
表面上看,她似乎已经恢复了常态,工作还是像以前那样麻利,几乎挑不出一丝差错,可是整个人,却像是被悲伤浇灌了起來似的,从头到脚,都流露着伤感的余韵,
不管他用了多少补品,秦诗琪脸的颊上,再沒有出现过往常那些诱人的霞,
原來他疯狂执著换來的,只是她悲伤的容颜,是他的一厢情愿吗,
从开始到现在,从被简单地吸引到最终地想要拥有她的全部……他的每一步,都只是遵循着自己的本能,
他想看到她的笑容,这个意念从所未有的强烈,
当沈馨妍拼命地“逼”着他定下成婚的日期,他却只是埋首在各大旅行社的报价单里,寻找一条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