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安永远正在纠结。该不该将压在身上的男人叫醒的时候。在城市的另一个阴暗的街角。有一个女人。正左摇右晃地行走在寒冷刺骨的东风之中。
“凭什么。凭什么啊。”郑青青冲着漆黑的天幕一阵咆哮。
“凭什么我要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凭什么那些臭男人一个个都來招惹我。却又一个个全都又抛弃我。”
“艾欣然。就他妈的就是一个老巫婆。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
“安永远。你也只不过是她一时的起兴而已。她根本就看不上你。”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斯铭。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是多么的想你盼你。多么的爱你念你……”
郑青青单薄的衣襟全都被北风撩起。卷起千层浪。她无乱地乱说一通。忽地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臂。在一个墙角底下蹲了下來。
无声无息的流泪。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只不过是看到安永远站在门前的雪地上。迟迟不走。一直到雪花落满全身。
那个孤注一掷的样子。让她害怕。让她心生恐惧。她是女人。她知道。一旦一个女人下定决心。想要得到某一件东西。她就会孤注一掷。
她就会不顾一切。达到自己的目的。哪怕是牺牲自己的健康。
所以。她慌了。她并不怕安永远。可是她从她的身上。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曾经。她也有那么一段时间。是孤注一掷的。那个时候。她是下定了决心。
下定了决心。要和卫斯铭在一起。
然而。那个时候。她好赌成性的爸爸。卖淫嫖娼的妈妈。她永远生活在担惊受怕之中。永远生活在负债累累担惊受怕的日子里。
她不甘心。所以。当艾欣然提出一千万的时候。她甚至和她讨价。要五千万。
她有什么错。
错只错在。她生在了那样的家庭。
而安永远。唐静怡告诉过她。她是个单亲家庭。也沒有什么可靠之人。沒有丰硕富足的家底。更沒有财大气粗的资本。
她就是一个邋邋遢遢。彻头彻尾的市井女人。
她。甚至都不够资格。与她相比。
所以。她心中愤然。满腔怨怼。
踢开门。连脚上的鞋拖都为换掉。她一步一步走到安永远前面。抿着唇。冷冷地笑着。看着她。
那时候的安永远说。声音有些虚。飘飘渺渺。
“我要见卫斯铭。”她说。
呵呵。郑青青感到非常的可笑。卫斯铭现在可是对自己十分的上心。
一日三餐都为自己准备好。衣着搭配也都为自己选好放到床头。每天夜里抱着自己入睡。每晚上都有反应。却是不动她。只为找回这么多年。遗失的美好。
“哦。你找她有什么事。”
“我。要见。他。”安永远的眸子。似乎有些僵直了。
郑青青艳红的唇角上扬。“铭哥哥是我的男人。原本就是属于我的。你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而已。你还有什么资格。找他。”
“亲口听到他说。他不爱你。他只是让你替代了我一会而已。是么。”
安永远似乎听不下去了。微微闭上了眸子。
郑青青忽地从背后抽出半截晾衣架。猛然间袭向安永远的脖颈。
杀了她。
她不会那么蠢。晕了吧。晕了就在雪地里好好反省反省。最好。被大雪埋了。死得其所。
死了。就沒有人和她争夺卫斯铭了。
那把她从国外弄回來的唐静怡。能出什么幺蛾子。
卫斯铭根本就沒有关注过她。一直都是那女人自作多情。
安永远直直的倒在了雪地上。咕咚。头颅坠地的声音。
雪白色的地面上有些凹陷。足见雪的尺度有多厚。
她弯下身子。身上裹着的毛毯有些进风。
很冷。
抬眼。细细地看着安永远的头颈处。似乎并沒有血渍流出。
好。这样最好。她因为受冻而晕厥。和自己。毫无瓜葛。
抬头。看了看天色。银灰一片。与地上的银白。相反。
在卫斯铭回來之前。估计她冻也被冻死了。
她只是沒想到。安永远的命。他妈的竟然那么硬。
被卫斯铭抱走后。竟然又活了过來。
而卫斯铭。对自己也变了。与之前判若两人。当晚直接冲进别墅。将正躺在床上睡觉的她揪了起來。扔在了地上。
甚至。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扔进了门前小院子的雪地上。
她怎么也无法相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她的双脚几乎被雪冰得发麻。她由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最后的跪地求饶。向发了疯一样。想要温暖。
可是眼前的男人。阴冷着面。只吐出了一个字。
“滚。”
她知道。还是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