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御瑾宏,这应该是御瑾枫后面留下的一步棋,
御瑾肃沒有那么容易妥协,且景元帝的态度模糊不清,那么刚才这么一场架是到了必须要打的地步,最后能流的血一个也别丢掉,
至于如今御瑾肃这个样子,
泠镜悠的嘴角缓缓笑了笑,相信了几乎二十年的人生变成了一宗笑话,这样的感觉跟从天空跌落在地一样的疼吧,
如果说当初还希冀着肃贵妃能够抵死不承认他的身份,如今连最后一张王牌都因为景元帝那句“验亲”而被烧毁的面目全非,留存下來的自然只有恨意了,
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人是不会有感情的,这一点御瑾枫充分把握到了,
御瑾肃在堂内大笑,他二十年的人生,是个笑话,
皇图霸业还沒有实现,他还沒有登上皇位,最后输给御瑾枫的,竟然是血脉,
呵,
天意弄人,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御瑾枫,大喝道“你不过比我多些幸运,”
大堂之上洒了血,景元帝跟御瑾肃的血仍然在缓慢流失,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像极了彼此间最后的问候,血很快浸湿了玉阶,
这一刻,所有人沉默不语,各自沉浸在各自的想法之中,
御瑾宏静静看着御瑾肃,终于也到了这一天呵,他几乎能够看到御瑾肃双眼无神的离开大殿之中的情景了,
良久后,景元帝挥手,大呼一声“肃贵妃关押牢中,”
周阑痕默默闭上了双眼,看來,沒有了他出场的机会了呢,
不过也沒关系,沒有劳民伤财,沒有逼宫的戏码出现,很好,
御瑾肃算是彻底垮台,御瑾枫把握好了所有人能够承受的范围,不动声色的给予对方致命一击,最后,他站在胜利的路上遥遥看着那些失败者对他俯首称臣,
泠镜悠默默扶着周阑痕离开大殿,“就这样结束了,”
她低低说了声,紧接着抬头望向天空,
在天空以外,是无数的宫殿起起伏伏,是匍匐一地的臣子,是,踏着铁骑哒哒而來的,大顺军队,
她不知道,在景元帝解决内务的时候,大顺的军队一路朝着永熙南下,最终停留在永熙门关,等候着來自景元帝最为深切的问候,
她不知道,在她遥望的那一片天空,风雨将至,也成为往后她成长的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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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些天,景元帝连续几日不曾上早朝,当所有人都议论纷纷的时候景元帝的一道懿旨让所有人闭上了嘴巴,
后來的一些天内,总会有些人被冤死,总会有些人被充军,总会有些人流离失所,对于发生的这一切,泠镜悠全部归结于那个懿旨,
在懿旨中,全部内容是大皇子御瑾肃因病去世,因而昭告天下,
当初御瑾枫回府告诉泠镜悠这个情况的时候泠镜悠还不太相信,景元帝养育了十余年的皇子就这样让他不闻不问的消失了,
最后夜紫歌那边的回复是御瑾肃被贬为庶民,在景元帝公布御瑾肃死讯的时候便已经将他秘密送出了天元朝,至于如今御瑾肃人在哪里,无人能知,
泠镜悠知道后默然了好些时间,多深的感情,碰上了权利斗争都沦为不值一提的玩意,她至今不知道御瑾肃是不是景元帝亲生,倘若景元帝想要了解真相,那么御瑾枫的把戏不管有多秘密都会查找到真相,
“很多事,会因为事情的后续发展让原本的事情脱离既定的发展,”
御瑾枫在泠镜悠身后缓缓说道,
泠镜悠转过身去,御瑾枫一如既往的优雅,整个人侧身倚靠在墙壁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她忽然一笑,“怎么,这是你的亲身体会,”
御瑾枫沉默,也不回答泠镜悠的问題,只是走上前去牵过泠镜悠的手,掌心触碰的瞬间泠镜悠不禁颤抖了下,
她的双手很冰,而御瑾枫的手掌炽热,这么一触碰,恰好是冰碰上火的感觉,
“被你这么一碰,我恐怕会长冻疮,”
泠镜悠打趣道,手掌不动声色的想要离开御瑾枫炽热的掌心,
御瑾枫狠狠抓住,“怎么,这么就想要往后退,”
泠镜悠抬眸,御瑾枫解释道“不要因为各种原因退缩,我喜欢的人,是你,”
我喜欢的人是你,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在泠镜悠的心中砸下了大波,
她不禁想笑,喜欢她,
而他知道她是谁吗,
她忽然笑了笑,不同于之前的笑容,带着些看好戏一般的感觉,她很想问一句,御瑾枫,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如今是你呆在我身边,”
御瑾枫似乎看出了泠镜悠的心思,转而解释道,殊不知这样的解释越解释转而解释道,殊不知这样的解释越解释越乱,
泠镜悠的心中考虑的根本不止这么一个问題,她又该如何回答御瑾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