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进门的时候。顾少卿再次抬臂。示意她挽住他。裴小伍本來不肯。视线一转。见那一对始终相挽而行。不觉着了恼。便遂了他的意。
两对。四个人同时出现在宴会大厅时。屋子里的灯火仿佛陡然辉煌了几分。气氛一下子引爆到了顶点。
美酒。华景。然后是一路寒喧向前。最后进了一个休息室。
“看看。宴会都开始半天了。主角才來。”一进门。传來一声嗔怪。
顾惜颜这才松开男友的胳膊。跑过去。抱着风度丝毫不让年轻人的中年男人撒娇。“唉呀爸。您只会批评我。”
“看。我这个女儿都被惯会了。迟夫人。你别见笑。”
“哪里。又漂亮又大方。这孩子讨人喜欢。”
说话的这两位一个是她妈妈无疑了。另一个。等等。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裴小伍急忙看过去。小心肝一抖。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恰好踩到了一个人的脚上。她回头道歉：“对不起。”那人轻扫了她一眼。表情莫衷一是。
“咦。这位是。”
顾夫人终于注意到她了。问向儿子。
“简。我的朋友。”
裴小伍松了一口气。看來顾少卿在父母面前不敢造次。随即心一紧。因为迟夫人也看了过來。显然被惊到了。
“您好。顾先生。顾夫人......”轮到他妈妈时。却犹豫着不知该怎么称呼。蓦然见对方眼底含了警告。便恭敬地喊了一声：“夫人好。”
这个时候。也许装作不相识是最好的办法了。
顾父点点头。便冲着迟睿笑道：“我们正在商讨你和惜颜的订婚事宜。想问一下你们的意见。惜颜。你先说。”
“爸。”顾惜颜娇羞地低一头。喜悦却溢于言表。
裴小伍身体晃了一下。几欲跌倒。脑袋嗡嗡作响。
“伯父。恐怕我不能答应。因为我已经结婚了。”身后。缓缓地传來一声。
她又惊又喜。
“睿儿。如果你不想你妈妈出事。就不要往下说了。”迟夫人厉喝道。顺势刮了她一眼。充满了厌恶与愤怒。
裴小伍不由气馁。一段得不到家人祝福的爱。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今晚的主題是生日party。别本末倒置才是。”顾少卿赶紧打圆场。
屋子里的气氛总算缓和下來。顾父一挥手：“你们年轻人去闹吧。我们就不凑热闹了。”
四个人重新回到大厅。裴小伍今天的心情简直像坐过山车一样。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实在是让人透不过气來。便找了一个机会偷偷溜到阳台上。
一轮明月高照。今晚星空璀璨。晚风习习。却吹不散心中的烦闷。
“听说顾家和迟家意欲联姻。强强联手。”
“看情形好事将近。”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刚才一路上都有人在议论这件事。令她越想越心烦意乱。
“裴小伍。”
一声连名带姓。三个字。仿佛从牙齿缝里蹦出來似的。
她的心咚咚乱跳起來。如擂鼓震天。
“你怎么出來了。”裴小伍转过身來。慌不择言。
眸光一沉。他寒声：“怎么。这么不愿意看到我。”
“不是。不是。”唉。她真是沒用。又让他误会了。便努力调匀了呼吸。故意沒心沒肺地笑着。向他伸出手去：“睿。别來无恙。”
“竟还笑得出來。”迟睿上前一步。巨大的阴影笼罩过來。
裴小伍立正。低头。垂眸：“对不起。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