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城醒來后。情绪一度失控。不许任何人近身。还将大家赶出病房。抽出针头刺向腕动脉。幸亏发现得及时。
不过。迟睿和叶延庆再也不敢离开一步了。便轮渡值班。衣不解带地守在病床前。终于。她的情绪稳定了一些。肯吃饭。也肯配合治疗了。
这天。裴小伍特意包了饺子。带到医院去。打算给大家换换口味。
高级私立医院的档次又不是公立医院可比拟的。处处彰显出高档、奢华却又不失温馨。门虚掩着。透过窄小的门缝看进去。鲜花、水果摆满了一室。闻不到一丝來苏水的味道。
迟睿坐在床头的凳子上。正在削一只苹果。他这个人做什么都力求完美。指骨修长。精雕细刻。削下來的皮连缀不断。宛如一件艺术品。
“睿。因为我成了丑八怪。你可怜我对不对。”叶倾城头上还缠着纱布。语调明显透着消沉。
迟睿背对着门。看不清表情。“别瞎说。”
“沒事。就算你可怜我。也总比不理我强。”这一句。听上去有些凄凉。女人突然欠身抓住男人的手。眼含热切地:“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是不是。”
“是。”拖了尾音。带有爱怜的意味。他举着被她弄断的苹果皮。“看。不完美了。”
女人的眸光蓦然一黯。松开抓住他的手。
“睿。倾城。”裴小伍适时发声。一边往里面走一边举着保温桶:“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好吃的了。”
迟睿也意思到自己刚才的话又触动了她的心事。正好裴小伍解了围。便投去赞赏的一眼。“小伍。什么好吃的。我看看。”
“你们吃吧。我要睡了。”叶倾城往被子里一缩。兜头盖住脸。
迟睿揭开一看。香气四溢。一半是欣喜一半是夸张地嚷了起來:“饺子啊。好香。倾城。快起來吃。”
“请你们出去好不好。”叶倾城猛然掀开被子。“我知道你们缘分天注定。不必一遍遍地來提醒我。”
站着的两个人一时愣了。当年。迟枫主导的那场游戏蓦地在眼前闪现。
“对不起。看來我又做错了。”裴小伍从他手里接过保温桶。盖好。旋紧。慢慢地转身。
迟睿追出來。拉住她:“小伍。她是个病人。你别跟她计较。啊。”
是啊。她是个病人。所以。全世界的人都得迁就。不是吗。
“老公。你抱抱我好吗。”她仰头。可怜巴巴地望向他。
他的眼中柔情一荡。环住她的腰。指端用力。描摹她的骨。轻痒酥心。她只是忍着。只怕一出声。这难得的亲近沒了。
一声轻喀传來。余光处。一道高挑的身影一晃。沒入扣紧的门后。
迟睿想都沒想松开她。赶了过去。
裴小伍愣愣地看着前方着急的背影。身上还残留着他触摸过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你怎么又來了。”一声不快打断她的怔忡。叶延庆许是刚从医生那过來。见到她气不打一处來似地:“我女儿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拜托你以后别來了。否则她的伤只怕总也好不了。”
“是。我以后不会來了。”
她似乎成了多余的那个人。便恹恹不喜地出了医院。森冷着一成不变的脸请她上车。被她谢绝了。
自从迟睿住院那次以后。莫名地对这个人产生了戒备心理。而且。她确实想一个人静一静。或者找个贴心的人倾诉一下。
心中忽然一动。还真是。不如找米朵出來聊聊吧。
而且好久沒见了。怪想念她的。当下掏出手机拨通了好友。“小伍。你确定是在地球上跟我通话吗。”那家伙总是一副乍乍呼呼的口气。令她好生羡慕。
“不然呢。难不成在月球上啊。”烦恼顿减。她也开起了玩笑。
两人约在以前常去的那家咖啡店见面。裴小伍先到一步。肚子饿得咕咕叫。便点了店里的招牌提拉米苏。外带热饮。边吃边等。
“亲爱的。想死我了。”正闷着头狂吃。有人从背后搂住她。腻死人不偿命地发嗲。
裴小伍切了一声。“想我。谁信哪。”
“喂。怎么心情不佳似的。跟你家那位吵架了。”米朵坐下后。终于发现她情绪不对。歪着头研究她的表情。
唉。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前几天电话里还跟我叹着气炫耀。被老公宠到天上去了。怎么。这么快就变天了。到底怎么啦。你别唉声叹气的。急死人了。”
米朵一边辟里叭拉一边招來侍应。点了一杯蓝山。
不知道为什么。裴小伍直觉很不好。“我觉得我遇到麻烦了。你知道吗。叶倾城脸上划了两刀。破相了。”
“什么。你拿刀子划了她的脸。”这边话音一落。对面的米朵一口咖啡噗地喷了出來。失声嚷嚷起來。
正是高峰时段。店里坐满了客人。一起向这个方向看过來。
“死朵。你小点声好不好。小心招來警察。将我当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