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的第二天。市面上就在盛传。我们公司要与莫雷斯合作。你说。原來的那一家。还敢挟以自重吗。”苏辛摇摇头。道出了真相。
噢。原來如此。
裴小伍恍然大悟。
这只老狐狸。不对。是一只年轻的老狐狸。
骂归骂。对于某人的腹黑手段。她不得不佩服。
既然项目谈成了。余下的便是细节的问題。她就沒必要留在这里了。
其实。是她看那两个人出从入对的。很不爽。早点离开。早点眼不见心不烦。
烦。
这个字眼跳出來的时候。吓了她一跳。
裴小伍。难道你对他还抱有期待。
不是的。这个提问刚一冒头。便被她断然否定了。
事到今天。如果她对他还余情未了。那才是天下第一坟蛋与笨蛋。
就是那晚的事令她生气而已。她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
裴小伍订了机票。惶惶然地飞回了国内。
她决定了。这个班。是绝计不能上了。还是一心一意跟着迟枫学设计。
好在回到家里。她每天深居简出。迟枫沒有深究。也沒再提离婚的事。
这天早上。裴小伍起了床。收拾完毕一看时间。正是早餐时间。
出了卧室。穿过客厅。往餐厅方向走去。
“咦。大少爷要回吗。”
“是的。夫人刚才通知了。等大少爷回來后一起用餐。”
裴小伍一听。想都沒想。原路折了回來。
几天过去了。她还是不想见到那个人。
刚走到客厅。大门外人影一闪。进來一个人。
白色衬衣一尘不染。黑色的纯手工高档西服搭在手臂上。浑身上下一丝不苟。不见半点风尘仆仆的味道。
这样子。哪里像是飞过大洋高山。刚下飞机的样子。
四目相对。裴小伍别过头。加快了步子。
“小伍。你这是什么态度。”
楼梯口。迟夫人柳眉一蹙。不满地问。
“妈。早上好。”
沒想到被刚从楼上下來的迟夫人看见了。她暗道不妙。赶紧问安。
“看到大哥回家。连声招呼也不打。掉头就走。你这是哪家的规矩。”
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怎么刚好被迟夫人看到了呢。
不对。是那个人太可恶了。早不回晚不回。偏偏挑在这个节骨点上回。
“算了。她可能沒看到。”将西服递给下人。迟睿顺便帮她找了一个理由。
迟夫人却不以为然:“是吗。小伍。现在你看到了吧。”
大哥。
这两个字在喉咙口徘徊。就是出不了口。
他那晚的行为。哪里像一个大哥。
一想到被他抵在墙角欺负的场景。她的火。止不住地往外冒。那两个字。便从喉咙口降到了胸腔。
“二少奶奶。夫人在等你呢。”
气氛一时僵住了。管家周姐好心地提醒。
她低着头。唇却倔强地抿着。
“看來我是得罪弟妹了。妈。我去楼上换件衣服。马上下來。”汗。看小丫头的架势。自己这次真得罪她了。
笑容清浅。迟睿迈开修长的腿。想着这僵局。也只有他赶紧离开。才可以解开。
“先别走。”
糟糕。母亲似乎也杠上了。
“唉呀。妈。我累了。也饿了。” 微微拖长的声音。好有撒娇的意味。迟睿自己听了。浑身的汗毛孔也竖了起來。
抽空给某头犟驴递了一个眼风。那意思是。别闹了。大爷我都开始卖萌了。你还要咋样。
“我可怜的睿儿。天天在外面忙。连顿饱饭都吃不上。”迟夫人抓着儿子的手。眼圈都红了。“所以。我更不能容忍别人不尊重你。”
哈。哈。
裴小伍觉得这是今年听到的最冷的笑话。她老人家可怜的睿儿。一瓶酒可是要喝掉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费呢。
只怕别人想要过过他那样的可怜生活。一辈子都过不上呢。
“小伍。”迟夫人提高了嗓声。“你是存心让你大哥饿肚子。是不是。”
老天。上纲上线到这样的高度了。
“大哥。”
从喉咙里憋出一声。裴小伍转身。
“站住。”
她站住了。硬是不肯转身。
“小伍。你怎么搞的。妈的话怎么可以不听。太不像话了。下次不许了。”他的声音听上去声色俱厉。表情其实很奇怪。时不时地眨一下眼睛。
裴小伍一抬头。只看见他叉着腰教训得欢。气不打一处來。
噌噌噌跑到迟夫人面前。四十五度弯腰:“对不起。冲撞了您老人家。是我不对。求您大仁大量。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你你你。她她她。” 迟夫人呕得指着她。半天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