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伍大概太兴奋了。抓着车门不肯进去。苏辛气喘吁吁的。也嫌她麻烦。可是的听到这一声。还是微微地愣了一下。
“迟睿。这不好吧。”
作为下属。她沒资格提醒他甚至批评他。可是同窗好友的话。就不一样了。
关于叶倾城与裴小伍。关于这两个女人谁是新欢谁是旧爱。公司里那帮八婆都沒扯清楚。听说董事会也颇有微词。
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他。注意形象。
“给我吧。”迟睿直接将人接了过去。拎着女人的胳膊走向座驾。
唉。
苏辛摇摇头。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一下子还两个。想他冷漠如斯。如今做事似乎也失了分寸。
就连苏辛也走了。刚才的一大帮子人便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
“我还要喝。”
她的声音不受控制地脆生生的。身子却软绵绵的。倚在他的身上。
女人仿佛被酒精灼烧过。整个人都是热的。身体、呼吸还有声音。与素日那个冷脸冷眼的裴小伍。天差地别。
他略略用了力。终于将她弄上了后座。自己随之钻了进去。
“你要带我去哪。”
还沒坐稳。她双肘支在他的膝盖上。歪着脑袋。笑嘻嘻地问。
她戴了一顶红色的绒线帽子。帽子上的绒线球随着头部的晃动一跳一跳的。像顶着两只小兔子。可爱极了。
迟睿将视线从她脸上拔开。倒是犯了难。她这个样子回去。肯定会吵醒全家的。到时候少不得挨训。还是不要了。
可是去哪呢。
“阳光。”
一束霓虹扫过來。裴小伍用手蒙了眼。说着醉话。
迟睿心中一动。“森。送我们去山顶。”
“睿。我们去山顶看日出吧。”
“日出有什么好看。”
“一点都不浪漫。”
“浪漫是什么。可以吃吗。”
这是以前两个人的对话。他至今还记得她脸上小小的失望。
这么多年了。他每天的日程排得满满的。根本无暇慢下來。好好地品味一下生活。
何不曾趁今天。带她去看看。
正值午夜时分。四周万籁俱寂。她一路都在闹。从她安静的空隙。偶尔可以听得到海浪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着礁石。
汽车停在山顶。他吩咐森坐她的车回去了。车里只有她和他。
“我要。我要。”
裴小伍趴在他的身上。一边扭一边撒娇。
女人醉意迷蒙。声线绵软。她知不知道这两个字。除了要酒喝。还可以理解为什么。
迟睿浑身发燥。便将薄呢风衣脱了下來。
“好热。我也要脱。”
帽子早晃掉了。她嘟囔一声。开始解羊绒大衣的扣子。
可是手不听使唤。解了半天。一个都沒有解掉。
“这扣……子沾在上面了。你帮我嘛。”裴小伍又是拉又是拽。仍是解不开。便飞过來一眼。要他帮忙。
迟睿沉了沉呼吸。伸出手去。
空调开着。她又一直不安分。鼻子上都沁出了细汗。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一边解一边问。
“嘻嘻。你。。不。。是。。迟。。睿吗。”
她凑近。指尖在他的鼻子上一点一点。娇态可掬。
迟睿倒抽了一口凉气。本以为她醉得不知东南西北。自是不认识他的。沒想到她竟然认得自己。
“那你还理我。”眸色一亮。他的口气莫名地透着欣喜。
束缚人的外衣终于脱下了。她觉得身子一轻。动作越发张牙舞爪。
“我为什么不理你。你。是不是欺负我了。”她一边问一边摊开四肢。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
还以为她酒醉心明。原來还是糊里糊涂的。
他刚才算是白高兴了。只怕她一醒來。又会冲自己横眉冷对。
“算……是吧。”良久。他苦笑一声。认了罪。
香酣微微。从身畔传來。
迟睿侧身一看。不禁摇头。
她的睡姿一如从前地不美观。四仰八叉地。人靠在椅背上。上身佝成一团。想必不是很舒服。所以她不时地动來动去。
他起座。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将她平放在后座上。自己在边上留出的一小方位置上坐下。再将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
“呼。。”
她忽然长舒了一口气。吓了他一跳。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过了好一会。他才发觉她并沒有醒。刚才那一声。许是梦呓吧。这才敢动手。将散落在脸庞上的乌发轻轻地拨开。
迟睿忽然想好好看看她。探身开了灯。昏黄的光线泄下來。温暖了一车。
她的肌肤很白。很嫩。好像可以掐得出水來的那种。这会。脸庞氤氲了一层绯色。白里透红。像熟透的水蜜桃。诱人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