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多嘴!既然都是亲戚,君瑜,你家婆婆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你就直说吧!”梁母将手中的手炉交到赵妈妈手上,看了一眼孟君瑜。
“赵婆婆当然不一样了,我们前不久还提起您呢,。”听老祖宗如此说,田氏在一旁用手绢掩着嘴笑了起来,笑声虽然清脆伶俐,却显得如此刺耳。
赵婆婆听田氏如此说,忙陪笑着说道:“诸位奶奶、太太能惦记着咱,是俺们的福气。”
待得赵婆婆说毕,孟君瑜才缓缓开口,将自家婆婆嘱咐的事情讲于梁母听。
梁母听毕,脸上神色未改,众人皆朝赵婆婆身边那个小丫头看去。
灯光下女孩一张清秀的鹅蛋脸,虽然衣着过于粗糙,但是身形袅袅,亭亭玉立,不染纤尘的脸上自有一种雨后茉莉一般的清纯淡雅,见众人如此看着自己,眼神略显羞怯,脑袋不自觉得垂了下去。
赵婆婆拉着二丫的手,将她推至孟君瑜身边,吩咐她说道:“快给各位太太奶奶请安!”
梁母看着女孩乖巧温顺,便说道:“罢了罢了,女孩子羞怯认生。”
那女孩听自己外婆如此说,羞羞答答的俯身给众人行了一个礼,也不知对不对,声音温温润润“各位太太、奶奶吉祥。”
夏氏看着女孩伶俐,又乖巧,只是自己院里的丫鬟已经够用,又想今日梁祺瑄受伤,肖浩然也被遣出了府,眼中灵光一闪,便盈盈笑了起来,“叫什么名字?”
“回大奶奶话,叫二丫。”赵婆婆一笑,满脸褶子都皱在了一起。
“这名字,倒是俗气了些。”梁母看着二丫,对着夏氏说道。
赵婆婆一听这话,忙解释道道:“这孩子本来头里还有个哥哥,没想到没满月就夭折了,所等她生下来,也就没取什么好名字,只想着丑名好养活。”
“这孩子人长得不错,水灵水灵的,和这院里的丫头也差不到哪里去,就是若要留在这院里,名字可得改改。”夏氏说毕,等着梁母做定夺。
“承奶奶吉言。我们这穷人家的丫头,怎的都比不上这院里的姐姐妹妹,我这趟带她过来,也就是想着能帮她在城里找个好差事,在大户人家多看看多学学,总比呆在乡下混吃等嫁人的强!”
“哟!赵婆婆,你这心思倒是新潮的很呢!”田氏抿了一口茶水,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赵婆婆。
赵婆婆嘿嘿舔着脸一笑,朝着梁母说道:“若是能将这丫头留下,名字什么的全凭太太做主,改就是了。”
孟君瑜听着几人说话一直没有搭腔,此刻见田氏满脸瞧不起人的样子,心里起了几分怒意,莹莹地笑了一声,说道:“老祖宗,二丫看着机灵,若是好好调教必定比有些人是强的。”
田氏本就出身婢女,当年也是因为貌美,才被梁正峰纳为了妾室,孟君瑜此话一出,明眼人都听出了不是说她又是说谁?田氏没好气的瞪了孟君瑜一眼,正要说话,却被梁母打断。
“君瑜这孩子眼力劲一项不错,我就一直羡慕赵妹妹,怎的就给正斌弦了这么一个灵巧的丫头!”
孟君瑜听梁母如此说,只温尔一笑,便不再说话。
夏氏见众人不再说话,眉眼一笑,说道:“既然老祖宗这话都说出来了,那这丫头我们便留下了,只是这名字,既然入到府中,便改一改吧。”
夏氏见老祖宗没有反对,透着窗纸看着扑扑落在床上的飘雪,鼻中梅花香味缭绕,灵机一动,“眼下正值隆冬,院里心植的梅花又开着正好,‘路尽香隐处,翩然雪海间',以后便叫你香雪吧?”
夏氏说完便看着二丫。
二丫见眼前这个奶奶莹莹的看着自己,一时之间不知做何反应。
众人见她愣在那里都呵呵笑了起来,赵婆婆忙起身拉着二丫让她给夏氏行礼,“二丫,不,应该是香雪!还不快谢谢大奶奶,赐了个多雅致的名字!”
梁母也笑着说:“这名字倒是讨巧。”
夏氏莹莹一笑,看着香雪被赵婆婆推搡着行了个礼,便接手将她扶了起来,拉到身边仔细瞧了两眼,越看越顺眼,看着女子温温柔柔的样子,便问道:“你可识字吗?”
香雪看着夏氏,低眉顺眼,答道:“送弟弟上学堂的时候,粗浅识过几个字。”
夏氏听她如此说,心中更是满意,便对梁母求道:“老祖宗,我寻思着嫂嫂带来的丫头让人喜欢的紧,刚好瑄儿那里浩然才被逐了出去,眼下瑄儿又还有伤在身,又不能出入也正是缺人,这丫头看着乖巧又识得字,刚好让她去顶了浩然和町蓝一起服侍着瑄儿如何?”
梁母听夏氏如此说,便点了点头,“这样倒刚好!”又看了打量了两眼香雪,“那就让她去瑄儿那里先伺候着吧。我到时候给正峰说说。”
赵婆婆一听这事就这么定下了,忙拉着外孙女要给众人行礼,又被梁母拦下了。
众人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夏氏便遣了肖姨娘去梁祺瑄院里叫了町蓝来,让她第二日先跟着町蓝先学学规矩。
天色见晚,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