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拎着绸伞看着自己来时走过的蜿蜒曲折的廊道,再过一个拐弯便可到了自己院前,丁诗若像是在逃避什么一般,加快了加下的步伐,远处的天空已经黑透了,这样的天气怕是很少有人再出来走动了吧。
丁诗若的脑子如乱麻一般天马行空的想着,没想到不知道是谁将油渍洒在了地上,只感觉自己身形一飘,手中绸伞啪嗒落在了地上,闭上眼睛准备屁股着地,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香。
“你还是如此。”看着丁诗若缓缓睁开受惊的双眼,夏连珏笑着将她扶好。
“怎么是你!”丁诗若下意识将他推开,顺手整理了下衣裙,又觉得自己这样过于小家子气,本来人家就没有承诺给你什么,人家结婚那也是自由,心里一阵自嘲,又礼貌地说道:“谢谢。”
丁诗若有些惶然,不知所措,安定了下情绪,准备逃离这个让自己心烦意乱的人,擦身而过,却发现自己的被他揽入了怀中。
“夏连珏!你要干什么!”丁诗若使劲了全身的力气欲将这个人推开,却发现自己被他抱得更紧,无力推搡只让自己证明了自己的软弱无力。
“若是可以选择,我愿和你远走天涯。”夏连珏的事情轻如飘洒的丝丝细雨,却让纤尘浸染,湿透了人心。
“好啊!那你选择啊!”丁诗若无力的苦笑,什么可以选择?难道连自己婚姻都要别人来摆布吗?
“我如何选择?在这样的家族里,我们的婚姻不过是牺牲品,为的就是稳固自己的地位,诗若,我喜欢你,甚至不是何时已经爱上了你,若是你愿意,待我和魏家小姐成婚后,我愿纳你为妾。”如果说今日夏纯络的话让丁诗若的心已经伤痕累累,那么此时夏连珏的话便让丁诗若的心变成了碎片。
“爱?若是只为功名利禄,你又凭什么来爱?我的爱只配让你纳我为妾吗?若是爱何以不能放弃那些世俗?”丁诗若句句咄咄相逼,夏连珏的手忽然一松,是啊,自己不能将她试做唯一,又凭什么说爱?倒不如放她走,或者对她更好些。
擦身而过,彼此便再无牵挂……
“花落入梦归途中,只留疼,擦身而过无奈谁能懂?
熏染后,我期盼与你相拥。我在前尘看离人,在黄昏,只道是昨日与你邂逅。
听远方的古钟,深深落在亭头,不知敲散多少比翼匆匆。
我回到前世与你重逢,只愿相逢在今生唯你是从,
叹只叹,寻缘的朝圣渐渐迟暮已浓。
不知词话多少离雁化孤鸿。”
自那日与夏连珏相见,丁诗若便在没有见过他,仿若这个人从生命中消失了一般。
只听落桥说魏府那边答应了婚事,等梁府订好日子便可订婚了,他未来的妻子叫魏昕,他和自己再也没有了半分瓜葛。
自中秋后,虽然丁诗若拒绝了梁祺瑄送的礼物,可铭心却会隔三差五的跑回来送一次信件,丁诗若每次都将铭心拒之门外,铭心却不知疲倦,不知道是梁祺瑄在坚持,还是什么原因,丁诗若只感觉苦了这个送信的书童在傻傻的做着无用功。
田霈文被禁足半月后便恢复了自由,行走在各院中,却唯独不和丁诗若来往,连平日里在外祖母那里见了,田霈文对丁诗若的态度也是阴阳怪气,梁亚萍也随着母亲不语丁诗若来往。整个梁府上下都在传是丁诗若害得田霈文被禁足,却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于这件事丁诗若也从不解释,清者自清,她不想因为眼前的得失而妨碍以后的计划。
深秋晚来急,忽如一夜,满院的红枫片如同相约好了一般纷纷从枝头落下,等到深秋红叶落尽的时候,梁府迎来了夏连珏和魏昕的订婚仪式。
许久没有张罗过婚礼的梁府前一次婚礼还在三年前,当时是梁祺枫的婚宴。此次虽然只是订婚,却也让人欣喜。
一切都交由夏纯络一手操办,梁府和魏府都是在云阳一等一的名门望族,这次的订婚怎么可能马虎的了?提前了一个月夏氏便开始准备。
下聘的日子定在了十月初一,光聘金夏纯络就准备的黄金百两,金银首饰分头钗、发簪、耳环、项链、手镯各两副,除此还有东海明珠两颗仪表重视,发菜、鲍鱼、蚝豉、元贝、冬菇、虾米、鱿鱼、海参、鱼翅和鱼肚各两包,只求成双成对之意,又托人从西海快马加鞭的捎来了两对椰子,取其爷孙满堂含义,百年纯酿四支只在天长地久,四京果(即龙眼干、荔枝干、合桃干和连壳花生)一份只为了喜结连理。
除了这些临到日子了夏纯络还派人买了两对鸡和三斤猪肉、一条大鲮鱼。
梁府送聘的队伍浩浩荡荡,气势之宏在云阳甚是少见。
这订婚日子转眼到了,订婚不比结婚,所以订婚宴未设在梁府,而是设在了云阳城里有名的摘星楼,早几日夏纯络就将事先准备好的帖子命府里的下人送了出去。
这日,按照安排,府中男人们一大早起,便由梁正峰带着去了摘星楼张罗接待事物了,梁府大房女眷则由夏纯络的安排,在紫兰院里集合,二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