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甫谧那厢不依不饶的,就连没有被水渐到的指尖都一根一根的侍弄,像是至珍的宝贝,动作十分的轻柔。
孟菀只觉面红耳赤,手指也微微发烫,她缩了缩,在他耳边低声道:“好了,已经擦干净了。”
皇甫谧略略抬眸,眸色幽深的瞧了她一眼:“不生气了?”竟然是将孟菀的情绪全都看在眼中。
孟菀越发的难为情起来,倒像是做错了事一般的,只拿眼瞅了他一眼,但笑不语。
皇甫谧这才松开了手。
“皇奶奶,若是你这里的水烫伤了菀儿的手,那可怎么办?”
语气带了些许的玩笑之意,皇太后立马嗔了他一眼:“知道你紧张媳妇,也不许这样的胡乱怪罪,否则不知道的还以为哀家怎么欺负人了呢!”
一家人你一句我一句,其乐融融,倒是一旁的长平,成了确确实实的局外人。
她站在一边儿,脸上一闪而过一丝的恼意,却只是转瞬即逝,随即,就被她很好的掩藏了起来。
她上前了一步,站在皇甫谧的身后,望着他颀长的身影,眼底满是爱慕:“谧哥哥,你何时才能有空?我好些年未曾回京,想去登高瞧瞧外头变成了什么样子,你带我去可好?”
皇甫谧略略一笑,婉言回绝:“我想着在这里陪陪皇奶奶,你若是想去,就让彩月带你。”
原本就是想与他多多相处,若是让别的带着去,岂不是浪费了机会,长平哪里肯依,甚至还伸手扯住了皇甫谧的衣袖:“皇奶奶喜欢七嫂喜欢的紧,这会儿哪里有工夫招待你,是不是啊,太后。”
嘴巴撅得高高的,俨然是在撒娇,太后见状,慈爱一笑,道:“是啊,老七,难得她兴致高,你就带着她去吧,哀家正好也想着给你媳妇聊聊天。”
“可是。。。”皇甫谧当真不想与长平一道出去,毕竟她的那点小心思他明白的很。
太后却摆了摆手:“可是什么啊,你长平妹妹可是好不容易才回来的,在外头那会儿就一直念叨着你,这会儿见了,你这个做哥哥的难道要冷落她?”
一句话,说的皇甫谧哑口无言,扭头望了孟菀一眼,眼见着她也瞧过来,四目相对之下,眼底俱是无奈。
太后的命令,谁能违抗,只能走到孟菀的跟前,在她耳边小声道:“那我去去就回,你在皇奶奶这里等我。”
孟菀点了点,自然是不能阻拦的,眼见着皇甫谧要走,又拉住了他的手,小声的嘱咐了一句:“早些回来。”
也不知皇甫谧听到了没,终归是说的勉强。怎么可能没事,对皇甫谧她能够放心,可是那个长平的爱意那样明显,就算郎无意,可若是长平纠缠,会引致什么,孟菀还真不敢想。
皇太后在一旁瞧得清楚,待皇甫谧走后,她便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长平那丫头就是这样,你不要介意,她是以为太久未见谧儿才会如此的。”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涂着丹蔻的手指不断的拨弄着念珠,动作不急不缓。
孟菀也回了神,听了皇太后的问话,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生的感觉,可还是顺着她的话回答:“是。”
皇太后凝了凝神:“你觉得她人如何?”
孟菀望了她一眼。
人如何?
“这。。。”越发的将孟菀问住了:“才第一次见,看不出什么来。”
太后明显勾起了唇角,笑意十分的深厚,目光幽深的在孟菀的身上打了一圈儿,却未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拿了旁的话来说。
无非是问问孟丞相,问问京中最近有没有什么趣事,如此,两人便闲聊了起来。
一直聊到晌午时分,又有旁的人来请安,孟菀眼见着没自己什么事,她便告辞了出来。
却是濮阳早就等在了外头,见了孟菀迎了上来,对着她躬了躬身子,道:“王妃,方才皇上差人来请,王爷便去了,还让属下转告您,先将您送回府去,他待会儿便回去。”
孟菀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来:“那长平郡主呢?”她问。
濮阳明显一愣:“郡主也跟着过去了。”
孟菀脸色一僵,嘴上却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这会儿送她出去的轿辇已经准备好了,她便坐着回去了王府。
只是心里是惴惴不安的,随着皇甫谧一直未归,而越发的忐忑了起来。
这么晚还未回来,不会是跟长平郡主在一起吧?
这样想着,却又随即的否定了,皇甫谧是有分寸的人,不可能的。
一直这样想着,直到夜色已深。
和衣上床躺了下来,外头似乎起了风,呼呼作响,好不热闹,混合着远处传来的宫门下钥的声响,在寂静的夜色里划破长空,孟菀不由感叹了一声,今年的雨似乎特别多,才刚开春,便接连下了好几场,这会儿外头似乎又隐隐的起了风,想来又免不得是一场雨吧?
叹了口气,侧卧在床榻,睡意并不是十分的明显,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似是觉得帘子噼啪碰撞作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