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言起,所有的人都是一愣。
皇甫谧更是难以置信的重复着:“王。。。王后?”
“对,王后。”孟君珩点头。
皇甫谧忽然激动了起来:“你不要胡说了,她是菀儿,就是菀儿,怎么可能是你的王后,你。。。”
“因为她肚子里怀了本王的孩子,难道这一点还不足以证明?”
一言毕,皇甫谧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孩子。。。孩子吗?
的确,他与菀儿在一起那么久都没有孩子,他还曾经问过花久夜,花久夜说起,孟菀很有可能是当初为了救他而被疯马踢的那一脚引致不孕,那么若是这个女子有了孩儿,就不可能是他的菀儿。
当初他没有跟菀儿说起过,但是他却清楚的很,所以才会在长平有孕之后十分的欢喜。
然而此刻,他却欢喜不起来了。
他曾经开动‘孟菀’的棺木,否定了棺木里的人是孟菀的可能性,所以才会四下找寻,原本以为,可以找到的,但是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
到底,到底是他活该啊!
踉跄了两步,也不知是怎么的了,气血上头吗,整个人一颤,便晕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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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初雪,却下了三天三夜,入目的全是白茫茫的一片,直刺的人目眩眼晕。
傍晚的时候才稍稍的停歇,却仍是洋洋洒洒的飘零散落。
孟君珩搬了暖炉与孟菀并肩坐在那里,望着外头的雪花,道:“你们的事我都听八殿下说了,没想到,那几个月,你过的那样苦。”
孟菀的眉心几不可察的颤了一下,随即微微笑,没有接话,而是扭头问道:“他。。。怎么样了?”
几个时辰前,皇甫谧忽然晕倒,孟君珩便让人将他安顿在了就近的驿馆,而孟菀,则是带回了西蜀的皇宫。
但是孟菀的心回来了,人却还在那里。
她担心,真的很担心他。
头一次的发现,这么许久以来,她不肯提及兰陵,并非是因为怨恨,而是因为害怕。
怕会在不经意间,再度响起从前的人与事,而后不由自主。
但是这会儿,她真的担心了。
孟君珩明显一愣,随即抬眸,望着孟菀,良久,才道:“方才驿馆来人,说是皇上急血攻心,一直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孟菀一惊:“怎么会?不过是一时心急罢了,怎么会昏迷不醒?”
孟君珩叹了口气:“那日听八殿下提及,你走之后,他一直郁郁寡欢,身子状况也每况愈下,期间还晕倒过多次,可是在他察觉到棺木中并非你之后,便不依不饶的找了出来,冒着风雨,到处找寻,所以。。。”
孟菀一愣,的确没想到他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如此的伤心,更没料到他会为了找她而如此大费周章,当初,分明两个人已经决裂到那种地步。
“菀儿--”见她神色微动,孟君珩又开口,试探着问道:“他既然已经来了,不若你去与他见上一面吧?说不定你去了,他便能醒过来。”
孟菀眸子一颤,有些发懵:“我。。。我吗?”
“嗯。”孟君珩点头:“自然,你若是不想,我也会帮你隐瞒,甚至逃走,只是他千里迢迢为了寻你而来,显然是对从前的事感到后悔,你若是不见他,我担心,你会后悔。更何况,如今你怀了身孕,难道要东躲西藏吗?”
三个月前,她是恨极了皇甫谧的,可是这会儿,大哥这样说完,她却有些迟疑了。
就像孟君珩所言,若是不见,她会不会后悔呢?
还有腹中的孩儿,难道要让他生来便没有父亲吗?
她咬了咬唇,良久,抬起头来:“大哥,带我去见他。”
*
驿馆的雪,比皇宫那里还要烈。
屋子里点燃了炭火,音音袅袅的气息升起,混合着浓浓的草药气息以及呛鼻的炭炭的味道,在紧闭的房门中,隐隐有些发闷,即便点着香炉,那味道也并不好闻。
孟菀垂手坐在一边,一瞬不瞬的看着床上面色惨白无血的男人。他还在昏迷当中,从她来到这里,便一直是昏睡的状态。
呼吸平稳,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可是却一动也不动,让人心中发慌。
他怎么能这样呢,从前让她伤心还不够,这会儿好不容易重逢了,竟然又病倒了。
皇甫谧啊,你真的是个坏人呢!
手,伸了伸,想要摸一摸他瘦削的脸颊,可是手伸了出去,却终究顿住,她垂了垂眸子,几不可查的叹气:“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若是死了,要我怎么办?孩子又怎么办?”
此时此刻她头一次发觉,他对自己来说原来依旧是那样的重要,哪怕恨过怨过,也依旧改变不了她对他的爱!
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停不下来,她趴在床边,嘤嘤耳语,那晶莹,点点的落在他的肩膀脸颊,皇甫谧却像是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