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骂完后才说出景澈之所以不能运力的原因。
“她用七星针控制了你奇经八脉,逆着内力运转的方向刺入筋脉,当你第一次催动内力是,就触动了尾部的机关,形如星星的倒刺便会打开,且机关一旦打开,就不会再收回去。”
“为何取名七星针呢?应该是八星针才对。”景澈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东方笑了笑回答道:“七这个数字本身就带煞,就如同人死要过七七一样,而此针阴毒,故而取名为七星针。”
“哦,”景澈点点头道:“娘的,那要如何取出,屁股后面跟着那么一个大星星,强行取出可不要留个大洞!我说那个凤冉看起来也人模人样的,这心肠怎么地就这么歹毒哩?真是可惜了那张脸蛋。”
一想到自己身上要留下几个大窟窿,景澈开骂啦。
东方听他骂的越来越带劲,赶紧阻止他和煦安慰道:“有我呢,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本来还想继续骂人的,可看到东方温柔的看着自己,心里痒痒的,咧嘴一笑道:“嗯嗯嗯,我家东方本事最大。”手还伸过去吃了几下豆腐。
“别贫嘴。”东方一把拍开咸猪爪。
低头就去拿腰际的荷包,这才发现荷包不见了,而且只穿着贴身衣物,心下大急,忙问景澈:“我荷包呢?”
“在这儿呢。”景澈从一旁摊放衣服的地方拿过荷包交给东方。
东方看见荷包完好无损,松了口气。接过荷包道:“你把衣服脱了躺下,我要取出七星针,虽然费些时辰,但保证不伤及筋脉,更不会影响到你的功力。”
景澈乖巧的很,脱好衣服乖乖躺好。
东方取出银针,左手捏住脉络里的七星针,右手拿着一根银子,慢慢地不偏不倚地刺入筋脉里的七星真尾部孔隙中,随着银针的刺入,尾部的倒刺收了进去。东方右手微微用力推动手中的银针,而左手捏住七星针的针头,稍微往外一带,针头便从身体里面破皮而出露出针头,东方右手中的银针缓慢地顶着前面的七星针往前移动,一会儿,七星针的尾部也破皮而出,东方左手往外一提,七星针尾部脱离了力度,只听“哧”一声清脆的响声,倒刺弹了出来。
东方也没心情观察传说中阴毒无比的七星针,眼睛又盯着右手,猛地一抽,银针稳稳当当地拔了出来。转而又压住一前一后两个针眼片刻,松开手见没有血流出,才算是松了口气。
东方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转头间发现景澈嘴角含笑眼带深情地盯着自己。
东方回以一笑:“还有七根,一会便好。”
“不急,慢慢来。”
景澈显得很平静,一贯的嬉皮样此刻当然无存,目光紧紧追随着东方。
被虏后再见到东方,才骤然发现眼前埋头为自己取七星针之人,早已在心中扎了根,就像毒素般蔓延在四肢百骸深入骨髓。见不到时是深深地想念,见到时是淡淡的温馨满足。打打杀杀十几年的生活从未有过如此安宁过,以为自己会那样一直过到老,却没想到会遇到此人后,自己却开始向往那种归于平静的日子。
在没遇到自己之前,他一直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然而遇上自己后,自己却情不自禁地撩拨他一颗淡泊的心爱上了自己,但这不伦之恋能不能得到世人的认同,就连自己都无法预测,世人承认自己宁王在南国的地位,又是否能承认东方作为自己的王妃呢?
对于世人对他们的不伦之恋认同与否,景澈没了底气。南国哪些有钱有势之人虽也养着小官,那都是在背后,人前是不耻承认的。
没心没肺地过了快三十年了,对这些虚名自是不在意,甚至对自己的手足都想要自己的命都能一笑了之,然后此时此刻却不得不为东方考虑。
“唉~”景澈想到这里深深叹了口气。
一直摆头取七星针的东方,手里拿着最后一根刚刚取出来的七星针,一直提着的心终是落了回去。抬头见就听闻景澈一声叹息。
“怎么啦!”由于七星针全部安全取出,也未伤及筋脉,连带着说话也带着欢快。
“东方,你可曾后悔许了我。”
东方刚才一心替景澈取针,哪里知道在这之间,景澈想了好多关于两人的未来。
放下手中的针,对上景澈深睿的双目道:“自然是不后悔,为何这么问?”
“我只是担心无法给你安静平静的生活,甚至都无法保证世人能否接受你我之间的情。我倒是不怕世人骂我如何和,但却舍不得世人如此说你。”
东方嗤笑出声,摇头笑叹,还真没想到两人不但确定了心意,就连婚期都定了下,这时却突然想到这些微不足道的外人看法。
双手捧住景澈的脸颊,认真道:“如果你是这潭里的水,我便是这水里之鱼;如果你是苍穹里的月亮,我便是拌在月亮旁边的那个最亮的星星。”
“可是……”景澈才开口,就被东方捂住嘴,道:“外人的看法又与我们何干!何来为别人的想法而烦恼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