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澈在转身之际,见闻远正从轿中出来,后面还跟着安平侯,南宫谦和则骑着马。
看到安平侯,也不觉惊讶,心中明了他去找闻远定是为了案子的事。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转过身对冷子恒扬了扬眉道:“唉,子恒兄,打个商量!”
冷子恒在商界沉浮十余载,腿脚虽不良于行,但警觉的观察力还是较为敏感。在景澈转头之时,他也发现了来人,前面轿中下来一个布衣打扮的老夫,而另一个锦衣玉带,一看便知是个有钱的主,对景澈方才的戏言也猜到几分,冷子恒倒是对骑马之人多看了几眼。
抬头对上景澈打趣的眼神,抿嘴微笑答道:“有何不可。”
冷子恒的反应正和景澈的脾气,对他也亲近了几分,转身对东方抛了一记得意的眼色,那意思——瞧,能白吃两顿,今夜可没白忙和。
东方正埋头沉思冷子恒腿疾之事,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替他看看,没注意到一旁递过来的眼色。
景澈瞧着他认真样就猜到定是想着冷子恒的腿疾,心底直咋呼着——真是医痴。又转念一想,东方的师傅医术更是了得才对,应该是个老医痴,转头望向古今,想着是否也同东方一样埋头思索。
可是吧,看到的结果还真领景澈大失所望。景澈心里头嘀咕着——这老头,哪像个医者,瞧着病人在此,也不关心关心,在那边两眼放光地直瞧着酒楼,还是自家东方怎么看怎么可爱。
其实他又哪里知道古今此刻的心思,有自家徒儿在,就没治不好的病,他这徒儿就差点没给白骨生肉啦,哪还要他这个师傅出马呀。
小猴子见古今那馋样,就侧过身来,凑过耳朵小声嘀咕:“古今前辈,我们先进去瞧瞧!”
古今听了两眼发亮,忙点头,拉着小猴子就奔过去。
闻远等人过来朝景澈为欠了个身,未等开口,就听景澈道:“闻大人,就等你们了,我们进去吧。”
闻远也未多言,道了声谢,就跟在景澈身后进了酒楼。其他人都跟了进去。
众人都未察觉南宫谦和在看见冷子恒时,眼中闪过一丝让人捉摸不透地神色。
酒楼装修古色古香,有着浓郁的江南风韵,厅堂很大,随处可见的楹联灯幌在每张桌子上方微微晃动,西边一角有个小戏台,上面正唱着江南小曲,最特别的就是,通常油腻不堪的后厨既然就在大堂之内,从东到西最里一排,大厨在里面忙着,以蒸煮为主,煎炸为辅,炉子上面炖着各色汤类。后厨外围摆着煮好的菜品,供客人挑选。后厨顶上,放的一块块小木牌,上面写着各个菜肴的名字。
冷子恒领着众人到最东面的厢房。
厢房宽敞透亮,内设两张大圆桌,临街的一边是镂空窗户,外面则是回廊,回廊顶部每隔一丈远挂着灯笼,灯笼上的“大排档”正红大字尤显醒目。厢房内挂着亦是如此灯笼。
东面墙上一副“雨中池塘”字画给幽静的厢房带了点动境。
画上池塘曲曲折折,弥望是一池的幽绿荷叶,一些叶子出水很高,另一些则是浮在水面上,有得打着卷,有的平舒开,形态各异。层层荷叶间,点缀着些白花,有婀娜地开着,有的打着朵儿。细小雨滴落在池塘中,惊的鱼儿四处散了开,荷花上的雨滴顺着花瓣滴落到荷叶上,而趴伏在荷叶上的青蛙似是未觉惊扰,仍静静地在原处等待着另一半的到来。
闻远盯着字画看了良久,不知不觉便沉醉其中,待闻窸窸窣窣地入座声,方从画境中醒来。
景澈是王爷,又是堂堂兵马大元帅,位高权重,自然是要等其先入座。
景澈见大家都在等他入座,转念一想,古今前辈是东方的师傅,也就是长辈,又是南国开国大功臣,于情于理,这主位都应由古今前辈坐。
侧过身,恭敬邀请道:“师傅,请上座。”
古今闻言抬头瞥了眼景澈,也未谦让,大大方方地坐上去,心里直赞叹圣尊那老鬼教导有方。
待古今入座,景澈拉着东方坐在他师傅右手,而自己则坐在东方身边。
对于景澈的安排,影卫们明了个中缘由,但闻远等人并不清楚古今的省份,俱是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的依次入座,内心暗自猜测此人定是不简单,竟能让堂堂宁王屈尊敬贤。
景澈也邀请冷子恒入座,他也不虚礼,道了声谢座在南宫谦和旁边。
影卫们都坐在另一桌,本就是随意的用宵夜,也无要紧事谈,倒也不怕暗中有人听墙角,就未安排影卫暗中护卫。让其都坐下用宵夜。
众人入座,菜也开始陆续端了进来。趁着上菜之际,景澈把在座的几人一一介绍了一遍,只是在介绍古今是,只简单地介绍是东方的师傅便带过。
景澈介绍了一圈,唯独把自己给忘了。这倒也符合他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个性。
冷子恒心知方才出手解围之人身份高贵,就自顾把店内招牌菜悉数全上了来,满满地摆了一桌,又命人去去几壶酒。
冷子恒屏退堂倌,自己腿脚不便,就示意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