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吵死了。”墨菲紧紧地压着胃,“你不知道找医生么?白痴!”
看在她生病的份上,我忍!陈彦赫眉角抽搐:“我送你去医院吧。”可看墨菲身上还穿的是昨晚自己给的长T恤,他又犯了难。两个人穿成这样,想不让人乱想都困难吧。
“你记起来你家钥匙在哪了么,我给你拿件衣服换上,你总不能这样出门不是?”看陈彦赫这般小心,墨菲相信他不会乱说,随即扶着他站起来,即便病成这样,却依然背板打得笔直。
当看到墨菲从一堆散装卫生巾中掏出钥匙来,陈彦赫的表情已然不能用人类创造的词语形容了,只是伸手把鸭舌帽压得更低,顺便抚了抚几乎挡住半边脸的蛤蟆镜。
短短五分钟,墨菲换了一条黑色长裙,愈发显得这个人纤细得宛如一阵风都能吹走,而脚上一双高跟鞋更是让人看着心惊胆战。陈彦赫不假思索地把她抱上车,还忍不住对她进行思想教育:“你瞧瞧你,都病成这样了,还穿什么高跟鞋,难不成还想顺便看个骨科?”
“多嘴。”墨菲打开车窗,脑袋靠在椅背上吹着风,披散的黑发被吹得乱扬。
“把窗户关上吧,别感冒了。”陈彦赫又看了一眼墨菲,清了清嗓子,“那个,如果真的是我的,我会负责的。”
愣了一下,墨菲扭过头来看陈彦赫,随即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陈彦赫不满地撇嘴:“你笑什么?”
“拜托,你有点常识好不好?”墨菲算了算,“安全期,你可没机会负责了。诶,你别关窗,你想我吐你车上么?”
从肚子里搜索了一番,陈彦赫放软声调说道:“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
挑眉,墨菲从手提袋中找出唇彩,对着后照镜涂抹起来,抿了抿让唇色变得均匀,她问道:“小弟弟,你不会真爱上姐姐了吧?”
“昨晚还叫我小哥哥,今天就改口了,女人真是善变。你别动手,我开车呢,诶诶,你怎么不听话啊你?”看着张牙舞爪的墨菲,陈彦赫要不是亲眼见她吐的胆汁都要出来了,实在无法相信这女人生了病。
到了医院,挂号,排队,终于轮到了墨菲。
不甚配合问诊的墨菲在陈彦赫屡屡补充下被确诊为急性胃肠炎,当医生问她输液还是打针,她想都没想:“我吃药。”
“医生,别听她的,输液,就输液,输液好得快。”陈彦赫一瞧墨菲这样就知道她是怕针,略带恶作剧的心思说道。
医生头上挂着黑线,对眼前这对奇怪的小男女解释墨菲此时的病情输液的确是最快的,肌肉注射也不错,不过吃药起效就不明显了。
在陈彦赫苦口婆心的“劝导”下,墨菲几乎是咬牙说:“打针。”
瞅着墨菲吃瘪,陈彦赫终于在心理上占据了优势,随即道德又让他产生了不安感:“医生,要不还是开药吃吧?”
听陈彦赫变卦,墨菲有些小讶异,随即面不改色地对医生说道:“别听他的,打针就打针。”
把费交了的陈彦赫本想陪着墨菲,不料中途Tony打了电话通知临时安排了视镜,要他马上赶过去。本来心里放不下这头,但在墨菲的言语刺激下,陈彦赫还是先走了,走前还吩咐墨菲打了针别乱跑等他来接。
墨菲不耐烦地挥手,随即缓慢地迈向注射室,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
即便注射的护士十分专业,可墨菲紧绷的神经却把疼痛放大了无数倍,捏紧的掌心被指甲掐出了印。好不容易一管冰凉的药剂打完,墨菲感觉自己的肌肉都快扭成一团了,说不出的难受。
扶着隐隐做痛的左半球走出注射室,墨菲斜着身子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脸惆怅。不行,她得抽支烟。从手提包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支夹在修长的手上,她才发现没带火。
“小姐,请不要在公共场合抽烟。”一个温和的声音,带着诚意的劝导。
墨菲抬头,便看到了穿着白大褂的谦谦君子,高大的身形,搭配出众的五官,是个连她都会打A的帅哥。看了眼他胸前挂的证件牌的名字陆翔,墨菲问道:“嘿,有火么?”
片刻迟疑,帅哥医生还是从兜里掏出了打火机递给墨菲。
墨菲接过,笑起来:“你真是个好人。”
“心情不好?”陆翔也坐下身,就在墨菲身边。
嘴里含着烟嘴,墨菲嘟囔:“不知道有多好。”拿着打火机的右手开始颤抖,几经努力都没点燃烟,她有些颓然地耸了下肩膀说道,“就生了病这点不好。”
陆翔又拿过打火机,替墨菲点上。
窜起的火苗舔舐这纸烟,白色的烟雾丝丝缭缭,墨菲深吸一口,神情说不出的复杂。
在这张漂亮的面孔上,陆翔看到了解脱,救赎和疲惫,也许还有更多。
“谢谢你,陆医生。”墨菲掐灭烟,站起身来,“真的,这只烟对我意义重大。”
“举手之劳而已。”陆翔浅笑,“生病了就少抽点。”
“我会的。”墨